死对头今天也想娶我(重生) - 死对头今天也想娶我(重生) 第126节
这一次, 翟争真的死了。
他杀她一次, 她也杀了他一次。
人死如灯灭,好似汤泼雪,那些压在她心头多年的恐惧不安还有怨恨,也终于散了。
宋乐仪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终于理好了情绪, 而后伸手挽住赵彻的胳膊, 甜软一笑:“表哥, 我们回寿安宫吧。”
赵彻嗯了一声,伸指戳了戳她的眼角, 又缓缓扫过眼睫, 忽然说了一句:“表妹,你哭起来真是太丑了。”还是因为别人哭,更丑。
他说谁丑?
宋乐仪漂亮的眼睛瞪了瞪,反驳道:“我才不丑!”说着她伸手勾了勾发丝, 又故意似的微微踮了脚尖往他眼前凑,好让人瞧个清楚。
“……”
赵彻忍不住轻笑出声,捏了把香软的脸蛋,应和道:“嗯,不丑,特别好看。”
宋乐仪递了他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儿,而后目光落到他腹部,问道:“你今天换药了吗?”
“还没有。”赵彻勾了她的手十指交握,他一副脸皮甚薄的模样,语气坦然,“伤的不是地方,袒胸露腹,当然得亲近之人换药,表妹,你帮我换吧。”
宋乐仪却觉得他说的言之有理,颇为认真的点头:“好。”
*
寿安宫。
赵彻脱了一层一层衣衫,只余一件亵裤松松的跨在腰间,上方缠着一层白纱布,宋乐仪指尖轻动,将纱布扯了下来。
伤口还未完全结痂,上面覆着一层药粉,在白皙紧实的小腹上稍显触目惊心。
宋乐仪让赵彻斜靠在小塌上,她坐在他旁边,手里捏着沾了药汁的帕子,开始一点点擦拭伤口,只留给赵彻一个纤细的背影。
乌鸦鸦的发丝垂落在他的腰腹,宋乐仪懒得再去重梳发髻,索性让赵彻伸手挽起。
赵彻也没拒绝,握着一绺光滑柔软的青丝在手中打转,又忍不住拎到鼻尖嗅了嗅,是冷淡清凉的薄荷香,还揉了几分香甜进去。
宋乐仪没有察觉身后人的动作,指尖在伤口周边压了压,轻声问道:“这样疼吗?”
“不疼,”赵彻摇头,意味深长道,“就是有点痒。”
何止是痒,他目光下垂,落下小腹上蜿蜒的一道伤,伤的真的太不是地方了。
赵彻忽然觉得,让宋乐仪给他换药,或许是个错误的决定。
宋乐仪不觉有甚,不疼就好,她头也没回,只小声道:“伤口是会痒的,你忍一忍。”
这怎么忍?
不过赵彻嘴上却是随意“嗯”了一声,他伸手把她的头发往旁边拎了拎,露出一小截白皙细腻的脖颈,在昏暗的内室愈发可口诱人。
他眼神暗了暗,忽然说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表妹,我饿了。”
“旁边的小桌上有点心,你自己拿一下。”宋乐仪手上动作不停,细白的指尖踮着小玉瓶,药粉一点点洒在伤口上,她声音软软的,“一会儿我们换完了药,就用晚膳。”
赵彻微微偏头,瞥了眼旁边的精致漂亮的点心,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
谁要吃这个啊?
“不想吃。”他慢悠悠的语调中有说不出的挑剔。
而后赵彻将目光重新落回她白皙细腻的后脖颈上,舌尖抵了抵牙尖。
闻言,宋乐仪手中的动作一个不稳,药粉多洒了些,她微微蹙眉,拿了帕子点去多余的药粉,难得没有计较,而是好脾气问道:“表哥想吃什么?我去吩咐小厨房给你做。”
对待伤患得好一点,宋乐仪心里如是想。
手中帕子一点点擦拭药粉太慢,宋乐仪脑子灵光一动,忽然微微俯身,朝着那些伤口处轻轻吹了一口气。
把多余的药粉吹散就好了——
随着她微微俯身的动作,软滑的青丝从赵彻手中溜走,还不等他疑惑表妹要做什么,一道轻柔温热的气息突然抚过他的小腹,赵彻顿时神情一僵。
而那边宋乐仪也没好到哪儿去,药粉纷扬吹进了眼睛里,她动作慌乱的起身,伸出细白的手指揉着眼睛,没一会就泛出了泪花。
“表哥,你等我一下。”
是得等一下——
赵彻盯着小腹以下,漆黑眼底有一闪而过的灼热光色,他忍耐着,最终将其层层压到眼底深处,不见踪影。
他瞥了一眼旁边的姑娘,微不可察地叹息,伸手拎了一旁白纱布,一圈一圈将伤口重新缠了起来。
等宋乐仪再睁眼时,赵彻正在低头打结,等视线下移,她顿时脸色绯红,自觉地捂了眼睛,声音颤道:“你、你、你……”
“我什么?”
赵彻轻巧地打好结,抬眸认真看她:“表妹方才撩拨在先。”
“胡说!”宋乐仪忍不住恼道,“我就换个药而已,明明是你……你色胆包天!”
这就色胆包天了?
赵彻轻嗤,觉得她没见识极了。
他扯了唇角笑了下,神情真挚而坦然:“表妹,这种事情乃人之常情。人有七情六欲,我也不例外,若是美人在怀,我却无半点反应……”
说着这里,赵彻顿了顿,语调变得慢而缓,带了几分不正经儿的揶揄:“那表妹大概要痛哭了。”
宋乐仪实在是没耳朵听,红着脸去捂了他的嘴,瞪着一双漂亮的眼睛怒道:“不准说了!”
眼前人模样明艳漂亮,一双秋水似的眼眸此时微红,被方才的泪花洗过的眼睛水雾朦胧,嗔而含情,赵彻想了想,直接伸手将人拽到了怀里。
宋乐仪下意识地抿了一下红唇,以为他要亲她,心底甚至腾起了一点小期待。
然而下一刻,赵彻伸手拨开她的发丝,唇瓣擦过了脸颊,印在了脖颈上。
唇瓣微凉,气息却火热。宋乐仪大惊,伸手去推他,然而人还没推开,赵彻已经露出獠牙,轻轻啃食她细嫩的脖颈,还有几下不轻不重而温热地吮吸。
“你怎么能咬我!”宋乐仪顿时生气了,“啪”的一声伸手推开他的脸。
赵彻猝不及防,被打了这么一巴掌,然而他却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面不改色地松散靠在塌上,神情无辜而坦然,认真纠正:“表妹,这是夫妻情致。”
宋乐仪伸手捂着脖子,瞪他:“那也不能咬我!”
看她还在纠结“咬”这个字,赵彻决定亲身示范,于是他伸了指尖点点脖颈,漆黑眼眸里浸着浓浓笑意:“你也是试一试啊。”
见人不动,赵彻索性挪了挪身子,十分主动地将脖子送到了她唇边。
他低沉的声音萦绕在她耳畔,卷着淡淡荼芜香,蛊惑至极:“表妹,你会喜欢的。”
宋乐仪觉得赵彻这厮简直不要脸极了,谁都和她一样属狗的吗?还咬人!?
偏生见不惯他一副佻达模样,宋乐仪怒从心中起,当即磨了磨牙,伸手环过他肩膀,落齿在他肩头咬了一下,终究没敢太用力,只微微拿齿间磨着,犹不解气。
身侧赵彻垂着一双漆漆黑眸,手掌在她后脖颈处轻捏,轻笑提醒:“你可以吮两下,或者舔两下。”
宋乐仪被他的话惊得牙齿一颤,这才反应过来她正在做什么,噌地一下从人怀中窜出来,面红耳赤地小跑着离他三丈远,语气慌乱:“我去看看晚膳备的怎么样了!”
赵彻望着她落荒而逃的身影,忍不住低声而下,胸腔微微颤动。
末了,他低头看着自己,抬了手腕拎起桌边一壶凉茶,灌了一大口来压火。
掰着手指算一下,还有十一天。
*
俩人陪太后一起用了晚膳,太阳落山之后,赵彻便出了宫,直接去了英国公府。
魏长青神色冷峻,捏着那张从羊皮纸上拖印下来的宣纸,从头至尾,认真的看了好几遍。
半响,他皱眉问道:“真是翟离亲手所书?”
赵彻点头:“是。”
闻言,魏长青再次陷入浓浓地疑惑之中,他不解翟离为何要如此做,宣和九年三月二十七日,难道是有何特殊意义的日子?
那张羊皮纸上,所书不过三件事。
第一件,任命翟婴为新的巫师。
第二件,命翟婴扶持于黑扬为新的乌邪王。
第三件,守诺与大越和平条约,宣和九年三月二十七日,两国开战。
其实赵彻思忖一番,倒也能窥探翟争所作所为的一二用意,不得不说这个男人着实偏执疯狂,即便带不走表妹,身死他国,仍然不放弃战争报复。
不过他不太明白,翟争为何要选这么个日子同大越开战,他心中隐隐觉得此事可能和表妹有关,只是今日表妹情绪不太好,到底没忍心再去问。
等日子缓一缓,再寻了合适时机委婉去问吧。
哦对了。
赵彻眸光微动,他忽然想起,那时命人去查翟牙早夭的儿子女儿,其中有一位,就名为翟婴。翟争献祭牛神那一年,翟氏部族早夭的孩子特别多。
若是所猜没错,此翟婴就是彼翟婴吧。
想到翟争六岁到二十岁那神隐一般的十四年,赵彻神情若有所思,仿佛窥见了一点儿事情的真相。
那边魏长青手指在桌上轻叩,翟离这个男人,所做一切都匪夷所思,着实令人看不透。
然而不等他想个分明,赵彻的声音再次清晰传来:“表兄,乌邪王已经死了。”
魏长青被这个消息砸了个措不及防,一向沉默冷静的俊脸上出现一丝龟裂,他偏头拢眉:“你说什么?”声音染上严肃。
“我亲手杀的,”赵彻手指压着茶杯边缘,似乎一点也不在意魏长青的严肃,他黑眸沉沉,缓缓道,“乌邪王的替身已经入了乌邪王府,只等瞒过了风口浪尖,便可失踪或者病逝。”
魏长青颇感意外,自己这个表弟何时筹谋了如此多的事情?
见人一副掌控一切的模样,魏长青原本严肃的表情逐渐平和,他抬眼,认真地看向这位几年不见便已经成长的愈发沉稳的少年,不禁感概时间飞逝。
当年那个娇软的小姑娘也要嫁人,姑母总归可以放心了。
忽然,魏长青想起多年前那封信,翟离的那位双生子兄长,翟争。
他语气迟疑问道:“子川,你与翟氏部族有仇?”
不然为何先要杀翟争,又要杀翟离。
赵彻摇头,并不打算把真相告知魏长青,发生在表妹身上的这件事,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好几盏铜大灯将正厅照的敞亮,赵彻端了一杯茶轻抿,语气随意:“看不顺眼而已。”
话音刚落,有一道身着素雅流仙裙的女子穿过柱廊,正朝正厅而来。
正是慕绵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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