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科举大佬的填房 - 穿成科举大佬的填房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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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厚被子就算了吧,现在天气还热呢,我哥在书院又没工夫打理,你现在送过去等到能用的时候说不定都放臭了。”
    沈三清一大清早吃早饭的时候知道昨天自己那一招成了,现在正特别殷勤的帮着覃氏收拾东西,“还有这针线,送过去我哥也不会用啊。”
    “还是带着吧,万一用得上呢。”覃氏也知道女儿说得在理儿,但当娘的就是这样,这不放心那不放心,宁愿多做些无用功就怕落下了什么不趁手。
    覃氏这么说沈三清和沈继海也没法再劝,等到一家三口出发去县城的时候,硬是从原本计划的几个包袱变成了一辆现租来的马车。就这样沈三清和覃氏也只能挤在马车的边边角角里,其余的地方都用来放送到书院去的东西。
    第3章
    “少爷,要不先休息吧,明天还要去书院呢。”沈家一家三口高高兴兴往县城来,另一头县城里陈家少爷却是半点都高兴不起来。
    陈景今年二十八,除了从小陪在书童寿儿还习惯叫他少爷,外边谁见了也得叫声举人老爷。就是亲近之人大多也是二爷、陈爷的尊着,像今天晚上这般被人挤兑又挤兑的滋味,可是好久没尝过了。
    “还睡,你睡得着啊。”陈景吃晚饭的时候脸色就黑漆麻乌看不得,到了这会儿该睡觉的时辰了,那脸色也还是绿的。一听寿儿还敢让自己睡觉,立马毛就炸了。
    “平时家里就属你鬼主意多,话也多。天天把上上下下都哄得高兴,今天怎么不说话了。看着我被我娘挤兑成那样连个屁都不敢放,还说什么一辈子跟着我伺候我,就这么伺候的啊。”
    陈景越说越生气,看着身边一脸无辜的寿儿,原本平时话不算多的人也难得的多抱怨了几句,“原以为躲出去庙里这么久,回来那事就算完了,可如今瞧这架势怕不是躲不过去?”
    “少爷,要我说您压根就不用躲。”今天的事府里上下就怕陈景避而不谈,只要愿意提及哪怕眼下还是不同意的态度那也是好的。
    “咱们前头大奶奶再是个谪仙样的人物,到底是先您一步走了。老话说得实在,顾死的不还要顾活的嘛,您要是能想通些往前走一步,怎么都比如今要好。”
    寿儿说起死了有些年头的柳氏,心里其实半点涟漪都没有。柳氏娘家说起来也算是世代的耕读人家,他家嫡支老爷在京城还有官职在身,柳氏算是旁支,但在府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当初府里能求娶到柳家姑娘在荆湖县城里可是顶露脸的一件事。
    柳氏嫁过来之后夫妻二人感情不错,只可惜天不遂人愿,才过了两年好日子,柳氏就在生孩子这个关口上没能迈过来,生下府里的大小姐之后就撒手走了。
    柳氏去世那会儿寿儿还小,再加上那都多少年前的事了,现在寿儿只觉得府里确实就是缺个能主事的新少奶奶,前边那位再好那也只剩个牌位了。
    “往前走,说得容易啊,真要迈出这一步谈何容易。”陈景换了亵衣也不愿往床上去,随意的靠在凉席躺椅上纳凉,手还有一下没一下的磕在额头上,一副为难的模样。
    要说柳氏,她一眨眼也走了有八年了。当年两人之间再深的感情也抵不过时间的消磨。那门亲事和柳氏他都是很满意的,柳氏刚走的头两年他也想过是不是这辈子就干脆带着女儿就这么过下去算了。
    不过后来时间一长,难过的心绪总有不难过的一天。当初两人之间和美甜蜜的回忆也总有褪色的时候,等到所有的记忆都真的成了过去,当初那样的想法也就慢慢淡了。
    可是独身一人一辈子的念头没了,再找一个他也不想真跟家里人说的那样随意,甚至在他心里若是再成亲,就必须要比之前娶柳氏更加慎重三分。
    “这有什么难的,您如今可是举人老爷,想跟咱家攀亲的人家别说是县城,就是府城也有不少。少爷您是没心思往外边瞧瞧,要不然到处都是好人家。”
    寿儿是从小跟在陈景身边伺候的书童,可也不知怎么回事,这么多年跟着陈景耳融目染的,书卷气没沾染多少,反而在俗务世情上边数他最机灵。在他看来自家主子往后肯定会有大出息,前头柳氏大奶奶又只留下了一个闺女,如今自家主子就是还没主儿的香饽饽,谁不想要啊。
    陈景扭头看着跟前一脸精明,但分明眼睛里又还透着懵懂无知的寿儿,原本还不怎么样的心情被他这么一搅和反而还没之前那么闷了。
    “傻小子,一肚子精明光精明在脸上有什么用。”陈景伸手在寿儿脑袋上不轻不重的敲了一下,“爷要是真只计较你说的那些芝麻绿豆事,新奶奶早八百年就给你小子找来了。”
    陈景是个读书人,但也不是那等迂腐不开化的读书人,娶妻回家在他心里从来不止是为了继后香灯或是给家里找个能管事的主母。尤其如今要找的还是继妻,继室哪怕也是明媒正娶,可在这世道里就是天生比前边原配矮了一头。
    陈景不愿委屈别人也不愿委屈自己,他用不着再给自己找个多显赫的岳家,他就想找个能与自己一条心,能把话过到一起去的女子为妻,就好了。
    陈景敲打完书童,就自顾自的起身往里间睡觉去了,只留下寿儿站在外边噘着嘴还有些不服气的嘀咕,“还早八百年给我找新奶奶,新奶奶的毛咱都没瞧见一根呢。”
    到底是新奶奶还是旧奶奶,这事说过也就罢了,第二天一早主仆二人在家随便吃了两口便早早的出门往城外书院那头去。
    陈景早年间在湖阳书院读了好些年头的书,哪怕后来中了举也还是时常回来找老师们探讨探讨文章,顺便再跟还在读书的这些秀才学生们交流交流心得。
    湖阳书院算是荆湖县城并周边几个县城里名气最大的书院,就是府城也有好些人家愿意把孩子送到书院来读书。书院建在半山腰上,上山的路早就被历年从书院考出去的举人进士们修得很好,一路上山都顺畅得很。
    只不过世上的事就是一个巧字最难说得清,陈家的马车离书院大门口也就十多步的距离突然停了下来,来书院的路陈景闭着眼都知道自己到了哪儿,“怎么不走了?”
    “少爷,前边不晓得是哪个学生家来人了。”寿儿隔着老远就瞧见前头的马车了,马车不大但是胜在干干净净的,这会儿除了马夫牵马站在最前边,下车来的两人看穿着打扮应当是父女。
    “小哥,我们是长宁镇来的,家里有个哥哥在书院读书,姓沈字信芳,在你们书院甲等二院庄先生门下读书,小哥可听说过?能不能代为通传一声,就说他家来人了。”
    要说沈继海这个当爹的,给沈三清当爹没二话可说,但给两个儿子当爹就多少有些差了事,儿子在书院读了这么久的书他这还是头一回来。
    刚刚也是他先下马车去,可碰上书院守门的小子问他要找谁,竟然磕磕绊绊半晌没说明白,还是沈三清坐在马车上看不下去,赶紧下车才给他这个当爹的解了围。
    “庄老夫子门下的沈秀才公啊,这小的就知道了。这会儿庄先生正上课呢,您几位在这儿稍等,我让人进去传个话。”
    大书院,学生少的时候也有好几百,整个山头都是人家湖阳书院的地界,沈继海光说儿子的名字让人怎么记得。还是得沈三清这样报了老师的名号又是甲等班的秀才,这才让人愿意进去帮着找人去。
    两家的马车挨得近,说完了话沈三清扭头看见后边的马车就赶紧让自家的车夫把马车往一旁挪了挪,毕竟人家那车一看就比自己家的好,更何况自家这马车带车夫都还是租来的呢。
    刚刚沈三清站在门口大大方方的说话,后边陈景也听了个大概。下了马车之后他没进书院,倒是主动往沈家马车这边来。原来他跟沈家大郎认识,不光认识还是同一个老师的学生。
    两人性子虽不同,也差了些年岁,甚至连功名也不再一个档次上,可好就好在学问上两人倒是十分说得来,如今也算得上是难得的好友。
    陈景十二岁中秀才二十二就是举人了正儿八经的年少成名,沈一琅普通人家出身进学启蒙都不如陈景早,但好就好在他是个稳扎稳打的性子,就连他们的老实庄老先生也常说,沈信芳往后必是大才。
    陈景今天来书院一是看看几个老师,还有就是想跟沈一琅他们几个见一见,互相交流一下读书的心得。毕竟在陈景看来沈一琅中举只不过是早晚的事,做学问又最忌讳闭门造车,毕竟道理二字总归是越辩才越明。
    陈景再是有功名在身,但他与沈一琅私底下是朋友之交,那沈继海也算得上是长辈,陈景都见着人了总不好不过来打个招呼。况且这会儿太阳冒头天气渐渐热起来,陈景还想说要不就别等看门的去找人,先把人带进去再说。
    “谢陈公子好意,可咱这次过来给哥哥带了好些东西,还是等哥哥出来把东西先放回他住的地方去才好。”陈景是举人,能被他以礼相待沈继海这会儿多少有些手忙脚乱,想推辞都结结巴巴的涨红了脸,话也没说明白。
    还是沈三清到底不是这地界的人,举人还是进士在她看来也就那么回事,再说陈景长得好,虽眉目间锋利了些但一看就不是多凶的人,“等把东西收拾好了,再让哥哥去请陈公子来吃酒,如何。”
    陈景知道沈一琅有个妹妹,还是他见天挂在嘴上夸的妹妹,但怎么也没想到沈三清竟是这般大方又爽利的模样。立马郑重往后退了一步拱手一拜,“那在下就等着信芳的酒了。”
    第4章
    “少爷,这沈家姑娘怎么跟沈公子说的不一样啊。”
    毕竟是头一回见面,打过招呼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等陈景领着寿儿进了书院都走远了,寿儿还是忍不住把刚刚强忍下的话给问了出来。
    “闭嘴,人姑娘什么模样岂是你我能随意品评的,这话若是再让我听见一回,往后就老实跟家待着不用再跟出来了。”
    陈景听着这话脸瞬间就垮下来,连说话间都带着三分薄怒,一看就是真生气了。陈景长得好也长得锋利,小时候刚进学那会儿先生都说这孩子瞧着就凌厉,不像个文气的读书郎。
    这些年大半的时间都浸在文墨堆里,打眼一瞧看上去养得温润了些,但此刻真动了气,眉眼间那股子煞气就又全回来了。
    “主子说得是,寿儿知错了。”跟在陈景身边这么多年,没人比陈寿儿更清楚自家主子是什么脾性。别人瞧着陈二爷模样好学问好,连发脾气的时候都不多。但他最知道自家这位爷顶会掐人七寸。
    今天要是只说罚自己的例钱,或是罚自己去抄书做活儿什么的,那都是可有可无的假生气。但自己这待不住的性子,主子要真罚自己以后只能留在府里不能跟出门,那就跟天塌了没什么区别。
    陈景回头看了一眼低着头不说话一副乖顺模样的寿儿,就知道他被自己这么一吓唬,是绝不会再乱说话了的。不过有些话嘴上不说不代表心里头不惦记,陈景此时心里就忍不住的冒出沈三清刚刚在书院门口的模样。
    陈景与沈一琅交好,没少从他嘴里听他说起家里还有个妹妹这件事。沈一琅是个实诚人,每次提起妹妹的时候多半又是得着他妹妹病了的消息。他嘴里的妹妹从来都是娇弱又稚气的,跟今天见到的全然不是一回事。
    陈景心里存着事眼里就没了人,直到沈一琅急匆匆的走到他跟前,两人差点都撞上了才回过神来。“你怎么还在这儿,你,沈叔父正在书院门口等你,这天气热得厉害还不快过去,别让人中了暑气。”
    都说身随心动,陈景看见沈一琅下意识就想说他妹妹在等他,话到嘴边好歹又给咽回去了,总不好刚骂完寿儿自己又胡乱说话。
    “嘿嘿,这不正往外去嘛,陈兄你正好碰上了吧,今晚别约旁人,等我安顿好家人,到时候请你去家里吃酒。”沈一琅从镇上一路读书读到今天不容易,家里虽总说供得起,但他不是个五谷不分的人,知道一个普通人家供出一个读书人有多难。
    是以自打他入了湖阳书院之后,他从不肯让家里人多操心,每次过节回家再来书院也都不让家里人送。毕竟来回一趟不光要花银钱,还得在路上折腾一路,何苦来哉。
    但说是这么说,人真来了沈一琅哪能不高兴。尤其来报信的小子还说外边来了三个人,沈一琅就知道三清肯定也跟着来了,当即课也不上就溜了出来。
    陈景听他这么说赶紧点头说等他等他,说完便一个劲的赶他走。刚刚在门口的时候他就瞧见他妹妹额头沁了薄汗,小姑娘家家的身子骨弱,哪能让人久等。
    沈一琅不知道陈景心里说不出口的小九九,只觉得陈景这人贴心得很,又朝他拱了拱手才转身一溜小跑的走了,全然不知道他身后一直看着他背影远去的陈景眼神有多发痴。
    “少爷,少爷?”寿儿杂务上精明男女之事上却还没开窍,这会儿看着陈景发呆也不知道为什么。但他这么大个人有些呆愣愣的杵在路上着实有些显眼,便忍不住开口喊了他两声。
    “赶紧走吧,别让先生等急了。”陈景被寿儿喊得回过神来,心尖尖还忍不住抖了一抖。但到底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心里如何面上都还是一片风平浪静,甚至脸色比平时还要更冷峻三分。
    寿儿刚挨过骂也不敢多说什么,老老实实跟在他后边走着,只在心里嘀咕这明明是少爷自己发呆,怎么话说得反倒像是自己耽误了功夫一样。
    不过这会儿这边厢主仆二人怎么个心思不重要,另一头沈一琅一路小跑出书院,见到等在一旁的爹娘和妹妹这事要最要紧。
    “爹、娘,你们怎么过来也不先给我捎个信啊,我这一点准备都没有。还有怎么三儿也跟着过来了,这么热的天中了暑气可不是玩的。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
    都说家里最大的孩子最懂事,沈家也不例外。沈一琅自己还没高兴够就已经还是操心眼前这仨人,爹娘妹妹谁他都担着一份心,想不老成都不行。
    “能有什么事啊,就是我想来县城玩顺道来看看你来了,年纪轻轻还没成家呢,就你想得比旁人都多。”若说沈继海和覃氏到底是长辈还多少管教女儿,那沈一琅在沈三清这个妹妹跟前就算得上是毫无地位可言,从来都是沈三清说什么就是什么。
    “那去县城玩了什么,说给哥哥听听。”沈一琅被三清抢白了也不生气,以前妹妹弱得一阵风就能吹倒,沈一琅是想起妹妹的事就发愁。现在都能出门来县城玩了,她说什么他这个当哥哥的都爱听。
    “还没去呢,先到哥哥这儿来了。”以前原主就最会跟沈一琅撒娇也最贴心,如今换了芯子虽做不到那般西子捧心嘘寒问暖,但必要的撒娇还是得有的。
    再说沈一琅这个哥哥沈三清实在是挑不出错处,这会儿见他操心这个操心那个的样子实在是心里头不落忍,自己还没成家呢就活得比沈继海还像个爹,以后谁家姑娘看得上这小老头啊。
    “哦,还没去啊,就顺道顺到我这里来了。”沈一琅一听这话就再忍不住嘴角的笑意,“走,跟哥哥回去,有什么话咱回去说,外边太热了。”
    书院里其实提供住宿,但屋舍不多。由于便宜又方便,惯例是留给那些年纪小和还一点功名都没有的童生。像沈一琅这样考取秀才的学生,除了家里条件实在太差的,基本都是在书院周围几人合伙赁上一个院子住着。
    这些院子刚开始就是山上农户家的屋子,将将就就能住人罢了。但湖阳书院开了这么多年,这么多学生要租房子是个不小的买卖,于是慢慢的这山腰上下规整的小院子也就多了起来。
    沈一琅赁的屋子就跟家里头一个院子的的规制差不多,只不过粗糙些罢了。好在位置不算远价钱也不算高,两年前他和两个叫好的同窗一起租下来住到现在,倒也还合适。
    只不过到底是三个男人住一起,再是读书人秀才公推门进屋之后,院里屋里还是乱得让覃氏看了眼皮子直跳。马车上的东西多马夫又着急回程,就赶紧帮着沈继海沈一琅爷俩吭哧吭哧往屋里搬东西,沈三清便帮着覃氏在沈一琅的屋里收拾。
    “娘,我哥在外边瞧着干干净净挺体面的,这屋里也太乱了点吧。”
    单身寡佬的屋子里,到处都是沈一琅换下的衣裳袜子,皱巴巴的堆成一团,书桌周围零星散落着他写废了的纸团也不知道捡起来。床上的被子一看就是早上起得急来不及管,屋里除了书桌上的书和笔规规整整的放着,别的真是叫人看了头疼。
    “你去外边坐着,这屋里乱七八糟的味道重,别呛着你。”覃氏手脚麻利给儿子收拾屋子,还能腾出空来把沈三清从屋里推出来。三清知道自己在里边也是碍手碍脚,就老老实实的出来了。
    这一路先到书院再到这儿,哪怕早上起得早这会儿也快到中午。爹娘哥哥都在忙,自己也不好就这么干看着,干脆转身去了厨房弄吃的。
    沈家到底就是个普通人家,家里孩子再娇气该会的还是都会,沈三清自己上辈子也独自生活了好些年,不说做饭做得多好吃但糊弄自己的肚皮总是不成问题。
    荆湖县城这名字一听就知道是个有山有水的地方,这会儿又是夏天吃的东西齐全得很。厨房算是这个小院子里最干净的地儿,看样子是常常有人来收拾。三清做饭时后脚麻利,半个时辰多一点的功夫四菜一汤也就好了。
    这时节天气热,虽说荆湖一地都爱吃辣三清也没敢太下重手。除了一碗腊肉炒蒜苗青红辣子放得肆意,小鱼小虾合炒和土豆肉末就显得克制了很多,还清炒了一个小白菜和一碗丝瓜汤那就更是清爽得很。
    四菜一汤三荤两素,正儿八经的家常菜,但不管是赶了半天路的沈继海覃氏,还是见着了家人特别高兴的沈一琅都觉得特别好吃特别香,尤其沈一琅差点手都没洗就想坐下吃饭。
    沈一琅读书用功不常回家,上次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都是小半年前的事。这会儿一家人头一回一起在沈一琅这小院子里吃饭,几人心情还都挺激动。
    只不过还没等沈继海这个当爹的感慨一二,门外就传来敲门的动静,感情上午刚在书院门口把沈家全家都见了个遍的陈景陈二爷,这会儿自己找上门来了。
    第5章
    来了外人沈三清这个还未嫁人的小姑娘就不好再大喇喇的坐在外边,但这会儿正是饭吃到一半的时候,沈三清才不肯委屈了自己。
    便也不管她哥已经去门口把人迎进来,还是当着陈景的面去厨房拿了几个小碗,把菜分出来一部分端去沈一琅房里,这才带着一点点不情愿的跟着覃氏走了。
    “娘,这不就上午咱们在书院门口碰见的那姓陈的嘛,我还说等咱们收拾好了再让哥哥请他来吃饭,怎么这就自己找上门来了。”
    虽说有些不情愿,但沈三清还是分得清主次。陈景跟沈一琅是同门又年长几岁,还已经考取了举人,这样的身份自家去请他能应下都算给面子,现在人家主动上门来讨口酒喝,只要不是疯了就不可能把人往外推。
    小院是三个秀才合租,平时三人总有时不常会带人回来的时候,就把原本的堂屋改了改隔成了客厅,平日里自己吃饭或是待客都用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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