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雀屋的杀人舞台剧 - 第14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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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枚小小的火点燃了,可没有那么容易熄灭,她腾地一下站起身啦,对依然蹲在地上的米小东说:“反正我一定要到后山上去看看,你们如果不去的话,我就一个人去。”
    她的这句话倒是成功让米小东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米小东回过头来看着女警,声音依然保持着不像他本人的严肃态度说:
    “你没有看见后山一大片全部都垮塌了嘛?你们三个人第一次翻上后山就已经是极其危险的行为了!差一点就丧了命,难道你还不吸取教训!”
    米小东的话让枚小小一时之间无法反驳,但是她依然倔强地站立在那里,不依不挠地看着米小东。
    感觉到自己的语气有些重了,米小东缓和一下情绪说:“小小,你想一想,当时你们三个距离山体滑坡的现场那么近,你们有没有发现什么?看到什么?任何一个细节都可以,请你仔细想一想,告诉我。这非常重要。”
    枚小小没想到他没有继续和自己争吵下去,而是提出了问题,要自己解答。
    毕竟,枚小小是一个女警,再怎么冲动,他的职业直觉还是在的,所以,枚小小沉思了起来,努力回想着当时的情景。
    当时自己和左澜,还有吴大岳三个人是沿着一片特别倾斜的悬崖爬上半山腰的,现在回想起来,那一片悬崖下面已经滚落了不少的石头。
    而且倾斜的程度特别怪异,崖壁上还有不少裸露出来的是石块和树根,好像是……
    “好像我们爬上去的时候,先发生过一场小范围的山体滑坡。”枚小小脱口而出。
    “怎么说?”米小东立刻问道,两只眼睛直盯着枚小小沉思的脸庞。
    “啊!对了,确实是像先经历过一场山体滑坡的样子,那一片悬崖倾斜得非常厉害,好像是半山腰被削去了一块一样。我当时在医院里怎么没有想起来呢?”
    “当时三辆卡车已经全部都滚落到山崖底下去了,半山腰的环山公路也已经被破坏,剩下完好的地方堆满了从山上滚落下来的石块儿。我以为就是车祸造成的山路被堵,所以并没有太在意,直接就带头爬上了悬崖。”
    “现在想起来,我们还真是幸运啊!那一片悬崖显得特别松散,我们三个在攀爬的时候,还有石块儿不停的从我们边上掉落,如果当时就再次发生山体滑坡,那我们连呼救的时间都没有。”
    “你的意思是说,总共前后发生了两次山体滑坡,对不对。”米小东问。
    “应该是这样的,发生车祸的当时,肯定带下了一部分山崖,这几天晚上连续下雨,再加上昨天晚上的雷暴雨已经将山崖上的泥土冲得十分松散了。”
    “那一片半山腰之上,是杨树林,本身土地就不是十分紧实,很容易因为暴雨冲刷而发生山体滑坡。”枚小小肯定地说。
    “原来是这样,其他的还有发现什么吗?”
    “嗯……还有什么?我想山道之上应该没有什么了。因为那里堆满了泥土和石块,就算有什么,也要等抢修山路的师傅们刨出来了才能知道。”
    “好,我明白了,这样吧!”米小东走近枚小小,附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之后,枚小小立刻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真的吗?小蒙他真的……”
    “嘘!”米小东立刻制止了枚小小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
    “赶紧去吧!我想那个地方肯定有突破口。几天之前就已经有人在跟踪他们了,莫法医安排得非常巧妙,但是之前已经有警员试过,失败了。”
    “所以你也只能试一试,希望可以找到突破口,提前上山救援,不过前提还是不准拼命,发现危险立刻回来,带上这里剩下的警员一起过去。我会让他们看着你的。”
    “好!我听你的,希望真的可以找到突破口。”
    枚小小此刻的脸色变得异常严肃,她的心里在为这个新的任务感到紧张和雀跃。
    紧张是因为有可能这不是一个突破口,会白跑一趟。
    雀跃是因为终于有了一点提前上山的希望了。
    第一百九十八章 暗夜中的眼睛第一幕
    中年农民回到自己家所在的村口时,已经快要接近傍晚了,大家都在忙着做晚饭,村子里看上去倒是炊烟袅袅,一片祥和。
    中年农民停好出租车,拖着疲惫的脚步向自家大门走去。
    因为疲劳和这几天以来的紧张,他没有心情东张西望或者与人打招呼。只是一心想回到家里好好吃顿饭,睡一觉。
    自己总算是扛过去了,没有被他们发现任何的端倪,反正自己和酒店里的事情也没有瓜葛,不过是替他们跑跑腿,联络一下而已。
    酒店里到底藏着多少个毒贩,自己又怎么可能会知道呢?唯一的联络人就是那个50多岁的中年老板。
    中年农民一边走,一边在脑海中想象着那张容易让人记住的国字脸。
    看那个老板的样子,应该是个很有钱的主,也对,干这种活儿的哪有没钱的,不过抓进去不管你有多少钱都逃脱不了法律的制裁。
    自己算是做到了仁至义尽了,中年农民想:‘我可是什么都没有供出来,那个大老板该是要感谢我的,要是换了旁人,早就竹筒倒豆子了!’
    不过想归想,没有供出来其实于他自己也是有好处的,毕竟他比村子里的那些人参与的都有深。
    如果那个大老板是死刑的话,自己至少也要落个十年以上,说不定无期徒刑那就惨了。
    越想越后怕,平龙公安分局里面民警们威严的脸不停浮现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中年农民突然捧住自己的头,使劲甩了几下脑袋,加快脚步向自己家里走去。
    在他没有看见的身后,不远处空旷的大路边缘,正停靠着一辆黑色的小汽车。
    小汽车关闭了马达,静静地停在那里,仿佛要融入即将被黑暗笼罩的天色一样。
    从小汽车的前车窗看进去,两个男人的视线紧盯着中年农民回家的方向,丝毫没有一点懈怠。
    就在即将走到家门口的时候,田埂上传来了奔跑的脚步声。
    “哎!老张,这两天你去哪里了?怎么都不见你的人影?”
    一边打招呼一边跑过来的是同村的村委书记,姓徐,这个人年龄和中年农民差不多,算是村里的管事干部了。
    当然,在某些事情上,他还是比较重视老张的意见。
    跑到近前喘了一口气,老徐冲着老张说:“这几天你不在,村里人的心都乱了,也没有人再敢下作坊干活儿,你到底去哪儿了?”
    他话中所说的作坊,其实是隐藏在村子里每家农户后院的地下室,这些地下室都用厚实的大铁门锁着,只有需要干活的时候,才有人出入。
    刚刚回到家的老张停顿了一下,说:“没什么,拉了几单大生意,没赶得及回来就住在城里了。顺便像那些年轻人一样,在城里玩了两天。”
    “哎呀!你看你这个人,真是!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你不在村子里,大伙儿的心都吊在喉咙口,你说你在城里玩什么呢?害我们白担心!”
    “呵呵,”老张故意笑了几声,语气中带上抱歉说:“我就是想散散心嘛,天天窝在家里心里也不痛快不是吗?让大家担心了,对不起啊!”
    “没事,没事,你回来就好,看来明天大家可以正常开工了。那好,我就不啰嗦了,你早点休息吧!”老徐脸色轻松下来,说完便准备往自己家回去。
    却被身后的老张喊住了:“老徐,等等,那个我手机没电了,今天几号了?”
    “哎呀,你这个人真是,玩得连日子都忘了,今天都5月2日了,我们不是和老板约好,后天要上山去取货的吗?”
    “哎!”老张赶紧一把捂住老徐的嘴,说:“你怎么把这个都讲出来了,算了算了,赶紧回去吧。我不多问了。”
    “哦哦,那你早点休息,明天还等着你安排工作呢。”老徐略微显得有些尴尬,撂下这句话之后,就一路小跑回家去了。
    老张也一头钻进自己家的房子里,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关上房门之后,他就把身上的东西一股脑儿全都倒到了桌子上。
    钥匙、手表、皮夹还有纸巾手机什么的,把东西倒出来之后,他开始一样一样地仔细查看。
    这些东西虽然没有被警察没收,但是他也不可能24小时盯着呀!说不定在他不注意的时候,警察就在上面安了什么。
    把所有东西都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连手机和手表的外壳都被他撬开来看了一遍,然后把拆的零零散散的东西往桌上一丢,只拿上钥匙和钱包,就进里屋去了。
    可是,他千算万算,忽略了自己钱包上的金属扣,这是一个像纽扣一样很大的金属扣,被胶水粘贴在钱包之上做装饰用的。
    这个钱包也不是老张自己买的,他才不会去买这么花哨的钱包呢?是那个大老板有一次见面的时候送给他的。
    老张想大老板的东西,一定是十分昂贵的名牌,所以就一直带在身上。
    在这个大金属扣的反面凹进去的地方,贴附着一个小小的黑点,正好严丝合缝的填在缺口内,不突出一点点,也不容易掉出来。
    老张躺到床上,把钱包和钥匙随手扔在床头柜上,他现在累得一动也不想动。
    ‘算了,吃饭等睡醒了再说吧!’老张在心里盘算着,很快就迷迷糊糊的开始打起了瞌睡。
    反正他一个人住,也没有人来管他。
    那个镶嵌在钱包金属扣里面的小小黑点忠实的执行着它的任务。
    而它信号的源头便是坐在那辆黑色小轿车里面。两个男人耳朵上戴着的耳机。
    老张和那个徐姓农民的对话,一字不漏地都被录了下来,还在他们面前的黑色笔记本上做了笔头记录。
    听到耳机里传来了鼾声,两个男人摘下耳机,互看了一眼,都露出了微笑。
    其中一个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说:“他睡着了,你赶紧先眯一会儿,我先盯着,后半夜换你。”
    “那辛苦了,不过我们的车停在这里,会不会靠村子太近了,万一他们晚上出来看到我们的车子引起怀疑怎么办。”
    “这个你放心,我对这一带比较熟悉,这里虽然离村子比较近,但却是一个死角,没有人会往这边看的,你安心睡觉就是了。有什么异常我会叫醒你的。”
    “好!”
    其中一个男人把自己座椅的后靠向后躺平,然后合着外衣就躺下了。
    另一个男人为自己点上一支烟,稍微打开一点车窗让烟雾可以往外飘散出去,全神贯注地继续盯着眼前村庄里的动静。
    第一百九十九章 暗夜中的眼睛第二幕
    第二天一大早,当老张早早起床出门的时候,停在外面大路边缘的那辆黑色小轿车早已经离开了那里。
    靠近村庄的马路上,只有几个稀稀拉拉的行人走过,大概都是附近村子里的村民,反正老张也不可能全部都认识。
    还有两个男人蹲在大路边缘抽烟聊天,他们眯着眼睛望着阴沉沉的天色,嘴里不停地吞云吐雾,不一会儿,其中一个男人站了起来。
    将烟头扔到地上,用脚尖碾了几下说:“走吧,这鬼天气看来还是要下雨,赶紧干完活回家去,老婆孩子还等着呢。”
    另一个男人应了一声,也跟着捻熄了烟头,两个人一前一后向一辆运货的小皮卡走过去。
    老张一边在村口刷牙,一边朝这两个人张望了几眼,看不出什么名堂来,估计是别的村子里靠送货糊口的人。
    见他们开着皮卡车朝进城的方向疾驰而去,老张也安心地缩回了自己的脑袋,继续早晨未完成的洗漱工作。
    村里人渐渐都出门了,他们互相道过早安之后,看见刷完牙,洗完脸蹲在村口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老张。
    呼啦一下围拢了过来,七嘴八舌地开始问他前几天的行踪,看来老徐还没有把自己昨天晚上的话告诉其他人。
    费了一番力气解释完之后,老张哄走众人,自己一个人继续待在村口东张西望。
    这几天来的经历,让他后怕不已,不知道警方要去那家酒店干什么?是不是已经查出了贩毒的迹象。
    老张想不明白,这段时间一切都很正常,他们也没有出现什么纰漏呀?要不然就是大老板那里出了问题?
    那也不对呀!老板说昨天下午他就上罗雀屋里去了,听他的口气还非常轻松,如果发生什么事的话,怎么可能那么轻松啊!
    一边胡思乱想,老张一边继续契而不舍地观察着村口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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