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桌软绵绵 - 第38节
与此同时,a国。
躁动的白天已经过去,夜幕逐渐降临。a国第三产业发达,酒吧ktv产业更是一条龙服务。霓虹灯下落地窗边,一位外国服务生小哥托着酒盘绅士问道需不需要酒。
趁着夜色与灯光一看,窗边的是个亚洲男人。身材高大修长,一身裁剪合体的西服,无论是缝制或者是袖口上别着的黑宝石,无一不体现出这一身行头的矜贵。男人摇头,礼貌的勾起一抹笑容。外国小哥不由得呆了呆,这个亚洲男人,身上的气质竟然如此与众不同。
作者有话要说: 进阶级2.0版霸总阳已上线
昨天阿枝造的孽,迟早要被吃的一干二净讨回来
:)
☆、第 44 章
男人侧脸似刀削, 五官端正分明, 并不柔和,反而透着股冷硬。明明在笑, 却不太和善,仿佛笑意只是表面,更深隐藏的是冰冷, 难以捉摸的内里。他生的一副薄唇,亚洲人特有的深蜜色皮肤。若不是身份尊贵, 外国小哥肯定会把他认做某位知名的亚洲男模。
“好的。”得知男子婉拒的态度, 外国小哥恭敬点头, 拿着托盘离开。
男人未说话,靠着落地窗俯视欣赏着无边沉沉的夜色。他的浓眉紧蹙,修长手指之中夹着一支半燃的雪茄。过了一会儿,门口进来一位似乎与他年纪相仿的亚洲男子,走进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后进来的那位烫着时髦的锡纸烫, 穿骚.气的皮大衣, 五官显得年轻一些。他从怀里掏出来一小罐糖扔进嘴里, 絮絮叨叨:“阳哥!好久不见!”
真是活久见, 阳哥居然皱着眉头,一副苦大仇深又薄情寡义的样子。纪泽一想,的确,他出国的这几年清心寡欲,没什么事情能触及他的底线。经过这么些年的历练,这个男人就像是口深不见底的幽潭, 又像是丛林里隐藏獠牙的野兽。潜伏着,随时随地能够把人吞没。
纪泽朝侍应生招手,要来了两杯淡味果酒摆在桌上。他知道,自从几年之前,骆正阳就已经把烈性酒戒了,再也不碰。骆正阳动作慢条斯理的吸了口烟,动作优雅矜贵,他微一挑眉,似乎与几年前少年的样子重合:“怎么来的?”
纪泽很快从回忆中回过神来。他明白,虽然相似,但他再也不是之前的骆正阳。纪泽抿了口酒答道:“开车。”
路上前些日子的积雪未化,时不时飘下一两片芦苇似的雪花,慢慢悠悠,落到枝头,很快拢上一层白霜。屋外是热闹的街道。似乎接近圣诞节,松柏枝头挂着小彩灯,一闪闪的炫彩亮光透过夜空。
纪泽不确定的打量了骆正阳一眼,思来想去,终于把胸口中堵着的话说了出来:“阳哥,这么几年过去了,您啥时候考虑着回去?”
话虽然是这么说,纪泽却明白,就算回去,也保不齐会发生什么。骆正阳刚到国外的时候整日在租住的公寓喝酒,一日一日,把自己搞得颓废至极,像个醉鬼。他依旧一遍一遍的回放着录音,里面有女孩子干脆清亮的说话声。和这相比,他更像是受到了多大的背叛,胡子拉碴,甚至有一次喝进了icu。可是没多久,这种荒废的日子便戛然而止。
他像是想通了,忽然开始上进。骆钟明找的大学排名本来就不错,再加上骆家家大业大,稍微费点心思,就有人提拔。骆正阳主修经济学,本来就有几分天分,过了两年,完全是经济场上操盘的高手,有条不紊的控制着自己的王国。
随着时间的流逝,骆正阳也愈发不动声色。不仅是外貌上更趋向于成熟,气质更加矜持低调。他的成长完全是暗波涌动,要是以前认识的人发现,肯定会在心里暗暗吃惊,之前的那个打架泡网吧无恶不作的小刺头子去哪里了?怎么变化这么大?
只有骆正阳知道其中的原因。
无数个日日夜夜的辗转反侧,胸中似乎万箭穿心的剧烈疼痛,他无法忘记,一遍一遍的强迫自己记起来那些无法遗忘的事情。
他恍然回神,嘴角稍微往上勾了勾,露出一个似是非是的笑容,声音更加高贵清冷:“回去肯定是会回去。”
说完,将手里燃烬了的雪茄按在烟灰缸中,在把西装袖口上的扣子扣好,和纪泽离开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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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气是一天比一天热。耐不住的女同学早就穿上了裙子,去上课的路上也叼着根雪糕。郑琳挽着季寒枝的胳膊走在路上拿扇子扇风:“哎呦,这天简直是要热死人。我们家那里都没这么热。老季,走,我请你吃雪糕。”
季寒枝也被晒蔫巴了,拿胳膊稍微遮着眼帘。那双玉白的胳膊在阳光下白的透明,手指纤细,抹着红色的指甲豆蔻。她咯咯笑了两声:“好,今天就让我们的郑同学破费啦!”
季寒枝长相精致,清纯又不失三分娇魅,一颦一笑时即可爱又小巧,那双弯弯的月芽眼睛像是要勾人。围着她跑的男孩子自然很多。她也挺为这事烦恼的。自己木木呆呆,只想好好毕业再寻一份好工作,实在是对不住。就因为喜欢她的男孩子很多,因此,讨厌她的女生也很多。
一进便利店,迎面而来一股凉风。季寒枝携着郑琳的胳膊一起凑到冰糕柜里找自己心仪的凉糕,郑琳扒拉了会儿,往后一退,一不小心踩住了旁边人的鞋子。
郑琳咋咋呼呼,连忙回头惊叫道歉:“哎呀,对不起。”
被踩的是个女生,一头大波浪。涂着精致眼影的眼睛冷冷的朝这里一撇,再低头看了看自己宝贵的皮鞋鞋尖。还未反应,嘴里便是阴阳怪气的嘲讽:“这有人真的不长眼睛呢,不知道眼睛长在头上是来干什么的。”
郑琳再傻也听出来了话里有话,有些不知所措,重复:“呃,同学,对不起,我道歉。”
她一向大大咧咧,转身就要走。那女生看见郑琳身边的季寒枝,更加不依不饶,一把拧住她的胳膊,嗓音尖锐:“我说让你走了吗?你的道歉我接受了吗!你的眼睛是屎做的!?还是瞎了?”
女生指甲很尖,郑琳猝不及防,胳膊上传来刺痛感,倒吸一口凉气。
周围人注意到这里发生了事情,纷纷朝这里打量。
季寒枝一看急了,一把把女生的胳膊甩开,再把郑琳拉到自己身后正色道:“有什么话好好说,别拉拉扯扯。”
女生一看是季寒枝更加窝火。本来就生气,闹了这么一出更生气了。她之前一直对计算机系一名学长有意,追了好久,眼看水到渠成,学长却告诉她自己有了喜欢的人。怎么可能!肯定是不知道哪里来的狐狸精勾引。她暗自观察了好久,才发现学长追到人居然是那个赫赫有名的季寒枝!呵,什么赫赫有名?分明就是狐媚子!女生也变了脸色,大声喊道:“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多管闲事?”
季寒枝面色沉着冷静,离女生有一些距离:“首先,我同学已经向你道歉。如果你有什么身体上的不适,可以直接提出来,不必藏着掖着指桑骂槐。再者,如果你觉得鞋子出了问题,可以请求赔偿。就在你的头顶正后方有监控,如果你还是不服,可以找到领导办公室诉求不满,不必在这里像是个泼妇一样发神经。”
女生脸上又黄又绿:“你!”
周围排队等待的人直摇头:“得饶人处且饶人,不就踩了一下鞋子吗?至于吗?”
女生终于忍不了,嘴里依旧骂骂咧咧:“你,季寒枝,你给我等着!”
说完便跑出店外。
季寒枝连忙转身看了看郑琳的胳膊,心疼极了:“没事吧?”
郑琳连忙安慰:“没事,这点小伤。就是那个女生力气真大,吓了我一跳。”
季寒枝摸了摸她的脑袋:“走吧,回宿舍再给你找一个创可贴。做我的女人,能让你受委屈?”
郑琳也装模作样的故作娇羞:“哎呦,小女子全凭大哥罩着。走,请大哥吃雪糕!”
两个人相视一笑,说了一路的话。到了宿舍时,另外两个人还没回来。天气实在是热的受不了,季寒枝坐了会儿,坐不住,白皙的脸颊被热的通红,就连脖子也是红的。合上手里的书,她朝郑琳喊道:“阿琳,我去冲个澡,你记得贴创可贴!”
郑琳:“行,去吧。”
进了浴室冲温水澡,季寒枝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她们大学条件还是不错的,独立卫浴,虽然是淋浴,但胜在干净。浴室里不一会儿就笼罩出一层白茫茫的雾气,镜子里朦朦胧胧的出现一躯曼妙的侗体,腰肢盈盈一握,该大的地方一点都不小,白皙的皮肤一片旖旎。季寒枝也是心急,稍微冲了冲就裹了浴巾走出来。
“阿琳,我洗好了。你有没有贴创可贴?”
“贴啦,对了,老季你电话响了。”
季寒枝连忙去接电话,显示的却是个空白号码,没有联系人。季寒枝没多想,接了电话:“喂?哪位?”
对面没说话。
季寒枝想了想,自顾自的开口:“姜航哥,是你的新号码吗?那天你只说换了个号码,怎么这么奇怪?看起来都不像是大陆的。喂?姜航哥?你怎么不说话?”
电话里只是传来一阵嘶嘶的电流声。季寒枝疑惑的轻轻簇起眉头,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咦?这是怎么回事?她刚要准备重新接听,却听见对面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与此同时,a国。
烟气缭绕的书房里空气闭塞,光线昏暗至极。烟灰缸里有几个烟蒂,气氛似乎不太对劲。
☆、第 45 章
男人刚刚挂断了电话, 薄凛的五官更加冰凉。过了许久, 他还是忍不住拨打那个应该早已经被遗忘的手机号码,明知应该摆出一副高傲的姿态不再触碰, 可是心底百转千回似是有蚁在爬,电话里听见的内容却使他更加恼火。她居然如此不知天高地厚,还在和另一个人保持联系。
回想起那声干净脆亮的称呼, 骆正阳承认,他几乎被怒火吞噬。连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拨打那通电话, 这陌生的怒意究竟是从何而来。忍着将手中电话摔碎的冲动, 骆正阳把秘书叫进来吩咐处理事项。
秘书深知这个男人深藏不露的脾气, 连忙把文件递过去,颔首解释道:“骆总,这是您要的资料。已经整理好了,都是按您的吩咐来做的。”
骆正阳食指捻过纸张,面色冷清无波无澜:“出去吧。”
秘书连忙点头:“是。”
小心翼翼的关上门之后, 秘书才松了口气。这位悄然崛起的商业新贵做派一向凌厉, 杀伐果断。这一次居然要求她收集一位女士的资料。秘书虽然不明白是为什么, 但她确定的是, 资料上的这位女士一定是和老板又什么密切不可言说的关系。至于那关系是什么,给她十个胆子也不敢妄自揣测。
a国的夜晚冰凉漫长。书房里只开了一盏夜灯,透亮干净的玻璃窗外是成群茂密高大的冷杉乔木。墨色的天中悬着一轮新月,似是非是,透过云层俯视着高大的别墅。骆正阳扫了手中的资料两眼,终究是找到一包未拆封的雪茄盒打开。临省大学, 重点专业,出双入对。她的生活似乎顺风顺水,没了他的存在依旧相同,甚至更加快活。
快活?他倒是要看看,能快活成什么样子。
想着,手机突然打来了一通视频电话。是蒋妤的国际电话。骆正阳又重新皱起眉头,薄唇紧抿,眉毛中间形成一个小小的“川”字。这些年,蒋妤每一次打电话,不是催他回国就是催他相亲。他不耐烦的按下接听键,脸上表情淡薄:“妈。”
蒋妤这些年过得也不错。日子顺风顺水,和骆钟明早就离婚,找了一处挪威湖畔风景优美的地方,说是养老,小男朋友却成群结队。要说她最大的烦恼,肯定是那个出国留学了的儿子。儿子迟迟不结婚,早就已经成了她的一大心病。
“阳阳,干什么呢?”
“没干什么。”
“怎么不开灯?多黑?”蒋妤在敷面膜,“上一次电话什么时候打的?都有半个月了吧。你也是,怎么就是不和妈妈通电话?”
“没什么好说的。”骆正阳对于他的母亲十分无奈。不论他多大,总是喊他小名。她的催婚方法也是滑稽而可笑,远远超出他的想像程度。蒋妤又拧眉数落:“你看看你,这么大的人了,前些日子你李阿姨的儿子结婚了,这会儿那姓李的天□□我炫耀马上抱孙子。你说说我的脸面往哪儿搁?这么一把年纪的人了。”
“妈。”骆正阳冷声打断:“我马上要回国了。”
蒋妤一愣,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这多少年了,都一个劲儿的劝,就是不回来。这没成想怎么一下子就转性了呢。她疑惑:“好啊,好。回国好。国内小姑娘比那外国小姑娘多。”
骆正阳起身,语气冷冷:“我有个要求。你别再操心我的事。”
这回来了就是好的,还能做要求蒋妤感紧顺毛:“好好好,回来了就是好的,什么时候的飞机正好我也要回国,要不要派人接机?”
“不用了。我这里还有事。”说完没有停顿挂断电话。
蒋妤唉声叹气,当初送儿子出国,自己本来就不支持。这么多年过去,他的话也越来越少。像个冰坨子一样冷冰冰的,光是赚钱有什么用这说话也不听,真是一大心病!
骆正阳烦躁的拉了把领带,心中的郁结之气却越烧越凶狠,怎么都舒缓不了。低头看了眼秘书整理的资料,右上角有一张小小的照片。女孩子笑的很开心,眉眼弯弯,似乎和之前青涩的样子有所不同。她的长发变成了披肩的大波浪,卷卷弯弯,多添了抹女人味。那双清澈明朗的眼睛还是没变,和多年之前缓缓重合。
深夜,秘书又接到命令。仔细打听了国内某所大学的毕业生交接主要企业,甚至还收购了几家公司。经过多年来对骆正阳的观察,秘书并不了解为何他在没有明确利益关系下提出收购方案。当然,他才是老板,秘书没有提出任何异议,直接照办。
三天后,骆正阳坐上飞往国内的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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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未来即将发生的事情,季寒枝丝毫没有预感,大学生活即将结束,更多的事值得担忧。工作,学习,社团的事情一团乱麻。季寒枝的导师很看好这个小姑娘,对她也多有指点。甚至联系好了一家不错的公司让她去试试。
季寒枝当然表示感谢。在宿舍忙的焦头烂额的时候,接到了姜航的电话。
她趴在桌子上摊着,声音有气无力:“喂?姜航哥。你怎么有时间打电话?”
姜航考取了一所更为优异的工科大学,又正在准备读研,平时的时候忙的很。他笑了声:“怎么不能打电话?这点时间我还是有的。”
想到了什么,季寒枝开口:“诶,姜航哥,你之前不是说换了新的电话吗?前几天那通电话是你打的吗?”
姜航想了想,摇头:“没有,前几天很忙,饭都没时间吃,电话也没换。”
季寒枝心里疑惑,接到了骚扰电话?她也没往心里去。这么些年,她早就把姜航当做大哥哥,说出来的话也自然妥帖:“你可得记得吃饭,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到时候把身体搞垮了,有你哭的。”
姜航给她打电话也没什么事。就是问一问她暑假的去向。季寒枝决定还是先找工作,稳定之后再回家。第一步就是去导师推荐的公司试一试。
夏天的脚步逼近,风也带了温度。路边直挺高大的梧桐树枝繁叶茂,被风一吹,哗啦啦的一阵响声。细碎的光芒透过叶子撒下来,一地斑驳。临近毕业季,校园里不少有穿着学士服拍照的。季寒枝随手把宿舍里的垃圾带到楼下扔掉,出了门口就是一股要命的热浪。
早知道不穿短裤穿裙子了。
季寒枝抬头看了一眼,打开遮阳伞去往教学楼。她生的皮肤白,纤细修长的颈子格外引人注目。走着走着,肩膀被拍了一下。
站在她身后的是高年级的学长,个子很高,满怀希望的看着她。季寒枝烦透了这个人,不论她走到哪里,这个学长都有可能出现,神出鬼没,而且不怀好意。学长还沉浸在刚才触摸女生肩膀的旖旎触感里,看见面前冷若冰霜的一张脸呆了呆。他暗自决定,一定要追上她。
“学妹去做什么?”
季寒枝礼貌的笑了笑,只是表达出一点客气:“去导师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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