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狂妃 - 第183章 叛徒竟是他
见云衍面上并无异色,仿佛刚刚一瞬间的落寞只是错觉,韩玥也收回神思,投入到正事中。
云衍从中抽出一张纸递过来,“你看看。”
纸上写着一首诗:
柳暗花明春事深
一元和气归中正
独领兵残千骑归
义字换是非恩威
真亦假来假亦真
韩玥不懂诗,但此诗读起来,似乎也没多少韵味儿,倒像是在刻意内涵什么。
“这诗,仿佛说的是闲王?”
云衍点点头,“从内容理解来看,是暗指闲王这一生。第一行第一个字,第二行第二个字,第三行第三个,以此类推,你再读读看。”
韩玥再一看,恍然大悟:“柳元兵是假,只一字之差。所以王爷今日之举,只是为验证这句话!”
云衍微微狭眸,“没错。”
韩玥若有所思:“这份卷宗王爷之前看过吗?”
“自然是看过……”云衍瞬间明白她的意思,“我很确定,之前没见到过这首诗。”
韩玥皱眉:“又是自动送上门来的线索……”
云衍:“奇怪的是,这字迹确实是我父亲的,不像是模仿。因为这纸张,是襄州专用,且我父亲写字时喜欢勾笔……看这力道,应是他生病后期所写。”
他又道:“但这卷宗,在他仙逝后我还曾翻阅过。”
“也就是说,应该是近期才放进去的。”韩玥眉头一跳,“难道是王爷身边的人?”
云衍抬手捏捏眉心,“还记得你曾说过,欧阳槿似对我们的行踪了如指掌,故而凡事都能抢先一步。想想也是,除非他是神仙,否则怎可能事事都能算得那么精准。”
韩玥抿了下唇,“王爷可是已有怀疑的对象了?”
云衍不语。
他身边的亲卫个个是精挑细选,和他出生入死多年,说夸张点,都是过命的交情,他谁都不想怀疑。最重要的是,此行,他带入府的,只有元忠一人。
谁都有可能,唯独元忠不可能。
只因,元忠的命是元福救回来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与他们父子更像是家人。
这一点,韩玥自然也明白。
她想了想,道:“如果王爷想查,卑职有办法。”
早在之前,为了高效破案,她早就将云衍身边人的指纹包括脚印统统收录,便于现场快速筛查辩别。
要想知道是不是他身边的人,只需对比纸张上的指纹便知。
就在这时,元忠大大咧咧地走进来,“韩冲这家伙真是不知好歹,天这么热,怕他口渴,我好心好意给他送了壶茶水去,居然被他臭骂一顿……”
见云衍二人目光奇怪,他愣愣,反应过来:“卑职是不是打扰王爷说事了?”
云衍凝眸一瞬,示意他上前,“这是新的线索,你看看。”
“是,王爷。”元忠接过纸张,定睛一看,脸色瞬间大变:“这,这居然是真的?!”
整体眉毛上扬,眼睛睁大,上眼睑上升,眼睑上方露出更多巩膜……典型的惊讶加恐惧意外。
也就是说,元忠知道这件事,这倒是有趣了。
韩玥抱着双手,饶有兴致的道:“什么真的假的,先王爷的笔迹你看不出来?”
元忠抹一把汗,“不是……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会相信,我昨晚做了一个梦。梦到先王爷交给我一个任务,让我把这首诗放进闲王府旧案的卷宗里。他还说让我暂时不要告诉王爷,要让王爷自己去发现……”
“做梦?”
韩玥与云衍面面相觑,显然没料到他会这么说。
“我,我记得我在梦里,照他说的去做了,醒来才发现真是个梦。”元忠弱弱看云衍一眼,“每次提及先王爷,王爷都会心情不好,所以,义父特意交待我们尽量少提,卑职便没提,只道是因为睡前想起了先王爷,所以才有所梦……”
韩玥观察着他表情,又快速对比了指纹。
“纸张上确实有他的指纹……”
云衍狭眸间,寒光迸裂而出,元忠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扑通跪地:“卑职所言,句句属实,请王爷明察。卑职的命虽是义父救回来的,但这些年,若没王爷悉心教导,怎会有今日的元忠。卑职绝不可能做出与外人勾结背叛王爷的事,王爷若不信,卑职愿以死证清白。”
韩玥冷静道:“王爷息怒,元忠他没撒谎。”
云衍看着她,眉头挑得老高,“那欧阳槿频频抢先一步,明显是对我们的行踪了如指掌,此事又该如何解释?”
“卑职想起来了……”元忠不断吞咽,紧张又后怕道:“之前有很长一段时间里,卑职时常梦见先王爷。梦里,他把我叫到床边,问我王爷的情况,问西北军,问我义父,我都有如实回答。”
饶是韩玥见识多广,也觉不可思议:“欧阳槿一案,你从头到尾都清楚,他极擅操控人心,这么重要的事,你居然从未提过。”
元忠欲哭无泪:“那段时间,王爷为此案东奔西走,几番遇险,义父常常担心的睡不着,便找我说话。每每都会提及先王爷,义父觉得,王爷如此拼命,就是想做给先王爷看。听得多了我也觉得遗憾,王爷如今名声赫赫,俨然已是孰国上下的精神支柱,若先王爷还在肯定会很欣慰。”
“所以,你就认为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韩玥叹息一瞬,又摇头苦笑:“这个欧阳槿还真是,找人的死穴一找一个准!”
云衍挑着眉,目光在屋中晦暗难明,似在衡量审度。
见状,韩玥便知,元忠的话他是相信的,所以,求情就不必了。
她现在需要思考的是,“如果欧阳槿此举的目的是想借我们之手扳倒宁相,一个柳元斌肯定远远不够。还有,他似乎对闲王府旧案很熟悉……他又是如何得知?你们说,他有没有可能是闲王后人?”
“这个我有想过。”云衍正色道:“昨晚我翻阅卷宗的目的,就是想看看有没有这方面的线索。据卷宗记录,闲王的几位夫人无一育有子女,闲王并非贪恋女色之人,在外有私生子的可能性也很小。唯一的孩子,已胎死腹中,应当不会错。”
他稍稍沉思,“我更好奇的是,欧阳槿为何突然就转变了立场?他着急扳倒宁相的目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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