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妻之位不可动 - 第五零五章 再回首已是百年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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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底,最后的还款期限到了,华延钧还是无力还债。六月初的一天晚上,罗延钢来到山森镇,辗转找到华延钧的合租房,当面向他讨债。华延钧说他确实拿不出钱来,罗延钢同意再宽限三个月。
    罗延钢悻悻离去之后,华延钧对许国辉说:“我已经走投无路了。要不我们去绑架一个有钱人,搞一大笔钱吧?”
    当时,许国辉父亲患病住进老家的医院,也急等钱用。因此,两人一拍即合!那段时间,两人一下班,就回到出租屋里密谋绑架一事。
    华延钧提议道:“贺延钟平时很少在松江,我们就对他两个儿子下手!只要得手了,我们就向他要两百万美金。”许国辉赞同。
    以前,华延钧、许国辉曾多次到过贺延钟家,他两个儿子及保姆都认识他俩,这样对实施绑架很不利。华延钧特意跑到靖州林驰市找到了找到了打零工的薛延铎、秦延铄。
    薛延铎曾因犯抢劫罪被判刑三年,才被释放;秦延铄,时年三十六岁。华延钧与他们是青州老乡,以前就认识。听说在松江绑架富豪之子,可以分到一大笔钱,薛延铎、秦延铄当即答应了。
    为了探明当时贺延钟是否在松江,华延钧拨打其手机,却显示该号码已经停用。华延钧想起贺延钟只要是在松江,每到星期五下午,他一般都会约上朋友去打高尔夫球,于是,他选定在星期三动手!
    经过精心策划,星期三,华延钧等人开始行动了。这天下午,华延钧开着罗马轿车,将许国辉等三人送到贺延钟居住的小区。华延钧留在车内做接应,许国辉、薛延铎在楼下放哨,秦延铄则穿着胸前挂有工号牌的工作服,假冒物业人员,从地下室车库打开通往楼上住户的铁门,来到贺家大门前。
    秦延铄按响门铃之后,前来开门的是贺家的保姆。秦延铄自称是前来检查热水器的物业人员。保姆让秦延铄进了屋。进门后,秦延铄看到客厅里两个中年男人正坐在沙发上聊天。原来,这天,一位朋友临时登门拜访刚回国的贺延钟,他便没有去打高尔夫球。见男房主警惕地注视着,秦延铄硬着头皮走进浴室,装模作样地查看了一下热水器,称“没有问题”,便慌慌张张地离去。
    华延钧并没死心。又一个星期三,华延钧再次指使薛延铎、秦延铄去贺家实施绑架。当他们来到贺延钟门前,正准备敲门时,一个打扫楼道的女清洁工见他俩鬼鬼祟祟,反复追问他们是干什么的。两人支支吾吾,灰溜溜地离去......
    九月中旬华延钧接到罗延钢的电话,称他到时还不了债,就只好请“黑社会”对付他。
    华延钧只好制定新的绑架计划。他查看了以前买房客户留下的资料,发现四年前一个叫胡柚的客户买下孟县一国际社区一幢豪宅,胡柚来看房时开着一辆价值六十多万的迪奥越野车,还透露每天吃完晚饭,都要外出散步几小时.....
    第二天傍晚,华延钧开着罗马来到这一国际社区门口踩点。他坐在车里左顾右盼,看到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走向停在小区路边的一辆灰色迪奥越野车,正是胡柚!胡柚将车开向小区门口,华延钧连忙开车紧随其后。越野车开进停车场。停好车、胡柚走进了附近的一个小公园。
    晚上,华延钧回去后与许国辉商量,许国辉认为值得动手!按照华延钧的指令,薛延铎用以前检到一张身份证,将林驰市一套房子租借下来,准备等绑架胡柚以后,作为关押之地。随后,他们赶往松江。
    因为华延钧单位有急事,走不脱身、许国辉开着华延钧的车,带上另外两个同伙赶往千岁房旁的小公园,静候胡柚。当晚十点多,一辆迪奥越野轿车开到千岁房停车场停下,一个中年男子从车上下来,走进了小公园。许国辉认定他就是华延钧所说的胡柚。
    三人携带事先准备好的电击棍、塑料胶带等作案工具,一起扑向胡柚。许国辉用双手和膝盖牢牢地压在他的后背上,胡柚来不及叫唤一声,就被薛延铎、秦延铄用塑料带牢牢捆扎。秦延铄从胡柚身上掏出车钥匙,将迪奥轿车开过来。三人合力将捆绑得严严实实的胡柚抬上车,扔到后排座位上。
    秦延铄开着迪奥车,按照事先设计好的路线往靖州林驰方向开开去其间,许国辉打电话给在单位加班的华延钧,说“事情已经办妥”。华延钧连忙找借口从单位溜出来,乘出租车来到千岁房停车场,开走许国辉停在那里的罗马轿车,然后赶往松江奉贤区一条偏僻公路旁,与许国辉等人会合。
    众人将胡柚从迪奥车上转到罗马车内,由华延钧开着罗马车奔向靖州乍浦镇。而秦延铄则按照计划,将迪奥车开到孟县新浦支路上丢弃,以造成车主去孟县国际机场的假象。弃车之后,秦延铄拦了一辆的士,也连夜赶往靖州乍浦。
    凌晨一点多,华延钧开车来到通在靖州的一条偏僻小路上。停车后,他们从胡柚身上搜出一千多元现金,却没有找到一张银行卡。华延钧、许国辉原本准备放了胡柚。薛延铎说他在捆绑胡柚的时候,被对方看到了面孔,担心他以后会去报案。
    这句话让三个人同时下定了杀人灭口的决心。经短暂商议,华延钧开车奔向汨罗江大桥,准备在那里杀人、抛尸。
    凌晨四点多,车至汨罗江大桥。 坐在后排的薛延铎、许国辉一起动手,用车上的一条旧毛巾套在胡柚的脖子上,然后使劲地各拉一头。手脚早已被捆绑的胡柚就这样被活活勒死了.薛延铎、许国辉将尸体装入编织袋,用胶带绕了儿圈扎紧,随后抛入汨罗江.....
    案发当夜,胡柚妻子见他彻夜未归,拨打他的手机又总是无人接听,心里忐忑不安。凌晨,她向孟县警方报称胡柚连人带车失踪。警方遂立案调查。
    十九日,汨罗江水厂职工在取水口附近发现一具漂浮的男尸。汩罗市公安局接警后迅速赶赴水厂。根据网上比对,并通知家属辨认,证实尸体正是失踪的胡柚。随后,孟县警方通过调取被害人所在小区周边的监控录像,发现案发当晚,胡柚的迪奥越野车及一辆罗马车都是从千岁房停车场出发,朝同一个方向开去,因此作为罗马车主的华延钧被纳入警方视线。
    警方对已经逃回松江的华延钧展开秘密调查,并勘查了他的罗马轿车,发现后排座上有多处血迹。经比对,该血迹与被害者胡柚的血型吻合。
    随后警方拘留了正在公司上班的华延钧。同一天,许国辉在松江落网,薛延铎、秦延铄则在靖州被警方抓获。最终,四人被依法逮捕.....
    五月三日,松江市检察院以华延钧、许国辉等四人犯有绑架罪,向松江人民法院提起公诉。法院依法作出判决:华延钧、薛延铎、许国辉、秦延铄等四人均犯有绑架罪、抢劫罪、故意杀人罪、判处前两人死刑,后两人分别判处死缓和有期徒刑二十年。
    四名被告人同时向受害者家属共赔偿七十二万元。华延钧、薛延铎不服原判,向松江市高院提起上诉。松江市高院作出终审裁定:维持原判。
    该案给敲响了警钟。人生只能一级一级爬楼梯。从心生邪念那一刻起,命运或许就已经改变。而在当今社会,在手机通讯、买房、或去银行交易时都会留下个人信息,一旦个人信息被不法分子所利用,就有可能潜伏着巨大的危险。保护好个人信息,多点防范总护身。
    华延钧年满四十八岁,与女友夏雨瞳恋爱已经十年。这天中午,夏雨瞳从千岁影视公司赶到华延钧住处,在为男友煮长寿面时,夏雨瞳调皮地问:“咱们都相恋十年了,你欠我一个礼物,知道吗?”
    华延钧沉思片刻:“实在想不起来,什么礼物?"
    “你欠我一场婚礼,这么多年了,我是不是该升级做你老婆了?”
    时光追溯到十年前。这年秋天,华延钧从灿州电影制片厂辞职回京城发展,一次圈内聚会,他与夏雨瞳一见钟情。当时夏雨瞳是昆仑电影制片厂的剪辑师,为追随爱情,她甘愿砸碎“铁饭碗”陪伴在华延钧身边。
    一晃,这场爱情就走过了十个年头。漫长的十年里,夏雨瞳几次暗示华延钧给自己婚姻,华延钧要么装傻,要么敷衍。而今,夏雨瞳也已三十九岁了,想把自己嫁出去,可面对夏雨瞳谈婚论嫁,华延钧选择了逃避。
    华延钧并非不爱夏雨瞳,只是他害怕婚姻这道枷锁束缚自由,害怕婚姻的繁琐与争吵。夏雨瞳接受不了这种情感现状,不等华延钧吃完长寿面,她就走了....
    回到家,母亲何一梅见女儿不悦,询问发生了什么事,夏雨瞳如实说出了华延钧不想结婚的心思,何一梅立刻给华延钧打电话。
    何一梅是德高望重的表演艺术家,因在影片《原来爱情曾经离我们很近》中扮演“主角月儿”,曾荣膺电影“红魔奖”最佳女主奖。
    华延钧一向敬重老人,敷衍道:“伯母,我爱夏雨瞳,对她绝无二心,但结婚的事还是缓缓吧。”
    见母亲也无法说服华延钧,夏雨瞳只得将准公婆拉进自己的阵营。几天后,华家父母向儿子施压:“你今年必须将夏雨瞳娶回家,夏雨瞳那么优秀,你不给她婚姻,说不定哪天她就与别人结婚了,到时你后悔都来不及!”
    父母的实在话触动了华延钧。平心而论,华延钧与夏雨瞳十年的爱情马拉松长跑,彼此心中都沉淀了诸多难以忘怀的过往,夏雨瞳已成为华延钧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如果失去她,他不知道人生会是什么样子。
    这年十月,华延钧与夏雨瞳在京城低调举行婚礼,夫妇俩将家安在平昌区。由单身男人骤然晋升为丈夫,华延钧很不适应。华延钧大大咧咧,生活马虎,银行卡、水卡、电卡用完后随手扔,夏雨瞳要用时到处翻找,嘴里免不了唠唠叨叨,华延钧直捂耳朵。华延钧看电视有抽烟习惯,刚点燃烟,夏雨瞳就将 他推到阳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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