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成了太子朱砂痣 - 重生后成了太子朱砂痣 第43节
萧钧煜伫立在原地,目送两人相携离去的背影,心痛一下又一下刺痛,眼睛有些酸涩。
倏而,萧钧煜步子一步一尺朝东宫走去,面上清冷疏淡,眉目清润,不熟悉之人只觉矜贵清冷。
福明亦步亦趋跟在萧钧煜后,突然头顶传来萧钧煜清列若清泉激石的声音:
“下午,御街有何事?”
福明心思急转,忙恭声回:“午后,御行街举行一年一度的蹴鞠大赛。”
三月春光正好,男儿锦衣束发,英姿焕发,蹴鞠比赛,正是展现力量和姿容的最佳时机。
这项比赛刚兴起几年时间,太子殿下在边塞行军打仗之时,由淑妃提议,二皇子殿下主持的春日活动。
被民间盛传是另类的相亲活动。
太子殿下积石如玉,皎若夜中高悬的明月,从军营回朝堂的这三年,没参加过此项活动。
萧钧煜脚步一顿,想到了梦里的那六十八个日夜和沈筠曦未婚先育,心口蓦然一痛。
沈筠曦国色天香,性子又明媚,她走到哪里都是人群中瞩目的焦点,他与她不见,有太多
第34章 蹴鞠 沈筠曦意味深长:那真是可惜了……
晴空暖阳,樱红柳绿,最是一年好时节。
天街通衢,御行街最宽之处三百余尺,此时人头攒头,锦衣华袍,衣香鬓影,热闹非凡,正举行着大盛朝一年一度的春日蹴鞠节。
少年们身着束袖锦袍,身姿矫健,在长街上奔跑、飞旋、蹴鞠,神采飞扬;少女们红飞翠舞,娇俏明媚,和同伴们传球踏鞠,欢声笑语。
沈筠曦合着气氛,穿了一袭春辰色窄袖留仙裙,她立在人数最多的那堆人群外,果真看到了人群正中奔跑的萧和泽。
萧和泽一身玄色赤云滚边的圆领锦袍,面容俊朗如玉,身姿极其矫健,灵活盘过身材高大的对手,连闯数关,急停、转身、回旋、奔跑。
人影极退中,萧和泽余光一眼瞥见隐在人群中的春辰色倩影。
云堆翠髻,萧和泽一眼就看到了沈筠曦。
她仙姿玉色,身着一袭春辰色留仙裙,腰封朝下坠着青玉色渐变攒花结长穗流苏,窄袖束腰,衬得她柳腰花态,窈窕娉婷,整个人春意盎然。
萧和泽眸光转过一抹流光,脚下生风,双手紧握皮鞠,轻轻向前一带,疾驰若雷电,晃过对面少年的阻拦。
萧和泽一个急停,正正立在场中央,右手云淡风轻撩起裙摆,抬脚劲射。
刹那,鞠若流星,正正朝着对方鞠门的方向射去。
正中!
队友们兴奋高呼,场外人群爆发出剧烈的掌声和高喝声。
萧和泽转身朝沈筠曦站立的方向望去,见沈筠曦届笑春桃,两颊笑涡霞光荡漾,朝他举了举小拳头。
萧和泽只觉心口正中一箭,不知是不是刚才剧烈奔跑的原因,心脏怦怦跳个不停。
萧和泽咽了咽喉结,他朝队友们击拳,低声说了一句,抬步离开了场地。
拨开人群,婉拒羞红着脸给他递帕子的秀美姑娘,萧和泽立在沈筠曦跟前,额角挂着晶莹的汗珠,心口仍在剧烈起伏,面上带笑,一时间面上熠熠生辉:
“沈姑娘,你来了。”
“殿下重复了不下十遍来看你蹴鞠,岂能不来。”沈筠曦掩唇而笑,杏瞳弯成浅浅的月牙,声音清浅柔缓。
萧和泽眸光一暗,喉结又咽了咽,喉头有些干涩,心口气息不均,额角的汗珠滑下,滑入了眼角。
萧和泽忙闭上眼睛去揉眼睛,他刚在场中奔跑,一身薄汗,手背也是汗渍渍,一抬手背擦眼,许是汗珠咸涩,右眼更是有些睁不开。
“二皇子殿下莫急。”
沈筠曦见萧和泽额角豆大的汗珠又朝眼睛汇聚,萧和泽一时有些手忙脚乱,柔声安慰,纤翘浓密的眉睫轻闪,犹豫一瞬,递上一方锦帕。
眼帘突然出现一只秀窄修长、丰润白皙的纤纤玉手,手心莹白透着淡淡的粉,上面托着一方整整齐齐,绣着白玉兰的巾帕。
萧和泽面颊突然发烫,猛抬头去看沈筠曦,眸光灿然,心口的起伏更是有些剧烈。
沈筠曦见萧和泽没接帕子,素手慢慢收回,便不想掌心一重,又一轻。
沈筠曦疑惑抬眸。
沈筠曦水光潋滟的剪水明瞳盈盈睇来,萧和泽心里一颤,耳尖烫得更是厉害,耳朵能听清自己的心跳。
他将手里的锦帕抓得更紧,咽了咽口水,抬手捏着锦帕一端,小心翼翼为自己拭汗:
“谢谢沈姑娘的帕子。”
“二皇子殿下蹴鞠技艺精湛。”沈筠曦毫不吝啬得夸赞。
萧和泽将锦帕不着痕迹收到自己袖中,羞涩挠了挠后脑勺,唇角绽出一抹浅浅的弧度:“我自幼喜欢蹴鞠。”
萧和泽握住了手心,他自幼喜欢蹴鞠,是他为数不多得到皇上赞扬的技能。
“少年人就该热血鲜活,和泽蹴鞠肖朕,比你兄长强。”想起皇上的话,萧和泽不由得将脊背挺直,眉宇间洋溢着潮气蓬勃。
……
御行街两侧,商铺林立,一间茶楼二层临窗而坐一人,一身黛青色银纹勾勒寒松暮雪的锦袍,从后看岩岩若孤松之独立。
正是太子萧钧煜。
他侧颜如玉,酌饮一壶清茶,举手投足矜贵无双,却倏然,骨节分明的玉手捏住了杯柄,英挺的眉心微微隆起,一对狭长凤眼微微眯起。
杯盏放在桌上的动作很轻,福明站在萧钧煜身后,却觉莫名脊背一寒。
福明歪头朝窗下人群出眯眼打量,一时心高高悬起。
此窗视野极好,从这里可以将蹴鞠场看得清清楚楚,尤其看到了人群边瑰姿艳逸的沈筠曦。
日辉下,沈筠曦霞飞双颊,冲着二皇子殿下萧和泽美目半弯,眉梢眼角流露着娇俏明媚。
福明耳聪目明,眯着眼睛看了半响,暗暗悱恻:二皇子殿下手中小心翼翼摩挲可是沈姑娘的帕子?
福明翼翼小心去觑萧钧煜脸色,一抬眸萧钧煜已然起身。
福明忙提着心去追。
二皇子殿下居心叵测,明知太子殿下自幼不蹴鞠,特意约了沈姑娘来看他蹴鞠,真真是……福明又觑了眼萧钧煜冷肃的面容,垂下头,步子快了几分。
……
“二皇子殿下不必陪我,你且去蹴鞠。”
见萧和泽一直陪着她,沈筠曦轻声道。
萧和泽哪还有心情蹴鞠,今日蹴鞠的目的已然达到,他自是不愿再下场,他瞥了一眼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相互掷球蹴鞠的少男少女,眸光一亮,含笑温声问道:
“沈姑娘可要蹴鞠?”
沈筠曦摇了摇头,面上微微有些绯晕,摆手拒绝道:“我技艺太差,登不了大雅之堂。”
沈筠曦性子明媚热烈,蹴鞠这类游戏,自是自幼缠着父兄、丫鬟们玩乐,可是总不是不得关窍。
技艺可谓是又臭又烂,比不得四五岁稚儿,可不敢大庭广众丢人现眼。
萧和泽瞥见隔壁相互传球的男男女女,皮鞠轻飘飘在空中腾跃,锦袍与云裳会无意识交错,姑娘和公子双目猝不及防对视,霞飞双腮。
萧和泽一时意动,轻轻咽了咽喉结,眸光晶亮,看着沈筠曦,再次建议道:“没事,大家都是玩。”
沈筠曦不愿,她蹴鞠的技艺是万万不想在人前展示,贝齿咬着樱唇正要开口,便见萧和泽神色一正,朝她身后恭声:
“兄长。”
萧钧煜淡淡颔首,清冽的目光与沈筠曦迎上,凤眸攸得如三月高山清泉冰雪初容,轻轻开口:
“沈姑娘,好巧。”
沈筠曦浓翘的眉睫闪了一下,“好巧”这词,以往都是她对萧钧煜道,此时听萧钧煜屡屡道来,还是有些不习惯。
太过刻意,沈筠曦蹙眉,神思不属:不知以前让外人看了,是不是也这般刻意?
声音低柔漫不经心道:
“萧公子。”
萧钧煜看着沈筠曦敷衍的样子,唇角不由得绷直,目光凝在沈筠曦靡颜腻理的小脸。
方才沈筠曦还是巧笑倩兮,如今却是眉目清淡疏离,萧钧煜心口闷闷的,身侧的手心不由得捏在一起。
萧和泽看着萧钧煜凝在沈筠曦身上的目光,低垂的俊颜清润温文敛去,眸光极快略过一抹暗光。
萧和泽抬眸,余光扫过一旁羞红了脸想凑近不敢凑近的姑娘,目光落在萧苏轩举的面上,心中有些气闷。
他的太子皇兄一袭素衫也穿得清隽华贵,积石如翠,贵气天成,当得起“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为什么萧钧煜今日要来看蹴鞠,明明他自三岁之后从不在人前蹴鞠。
蹴鞠场,本该是他萧和泽的主场,萧和泽手心紧握成拳。
萧和泽目光在萧和泽和沈筠曦之间流连,突然出声,看着萧钧煜温文浅笑,扬声问道:
“兄长,要不要一同蹴鞠?”
萧和泽直视萧钧煜,建议道。
一时,如织的行人伸长着脖子朝这边看,尤其红了眼的姑娘,目光齐刷刷凝在萧钧煜身上。
春日蹴鞠,男儿赛场挥洒热血,身姿矫健,神采飞扬;姑娘珠玉环翠,华服美裳,灵动又娇媚,若是双方看对了眼,便可托人来问,这是游乐,也是民间默认的相亲节。
于是,每逢此日,御行街上美女如云,俊男如织,方才萧和泽俊朗的外表和矫健之姿可是收获了一大批芳心。
可惜,萧和泽直直朝沈筠曦走来,沈筠曦沉鱼落叶之姿,那些姑娘看了一眼,自愧不如,自是不敢上前。
不曾想,这又来了一个萧钧煜,飒飒英姿,皎如玉树临风前,看了一眼便让人脸红心跳,有好几个姑娘跃跃欲试。
萧和泽志得意满的目光落入萧钧煜眼中。
“兄长,自三岁后,一别这么多年,我们未一同蹴鞠,今日百姓同乐,来一局如何?”
萧和泽微微上挑的瑞凤眼微微眯起,轻描淡写瞥了一眼萧和泽,朝人群望去。
萧钧煜浮光掠影的目光让萧和泽绷直脊背,应激垂眸躬立:萧钧煜从众皇子皇女向来清清淡淡,不威而怒。
周边那些姑娘或打量或娇羞不加掩饰的目光投在萧钧煜身上,让他微微蹙眉,尤其他看了一眼,便有姑娘双眸染了绯晕,含羞带怯朝他掷了一个帕子。
萧和泽与淑妃操持举办的春日蹴鞠进行了好几年,萧和泽一直漠不关心,今年是第一次来,他不知这赛事另有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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