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拢春腰 - 怀拢春腰 第27节
刚囫囵把膏抹上脸,凝珑便推门而进。
她很怕他,就算他拽住她的脚踝,她仍颤抖着往后退。
在屋里待了半会儿,凝珑眼里已经适应了屋里的黑暗。她艰难蹲下身,捡起火折子与蜡烛。
擦亮一根蜡烛,竖立着搁在了地上。
一点火红的光亮把屋里衬得更灼热难捱。
“呀!”
脚踝那处忽地有些痒,又有些酥麻。凝珑敛眸看去,是他在痴迷地舐她。
他拉下她的鞋袜,从最底下,慢慢地舐到上面。
那颗毛茸茸的脑袋,在她言不由衷的默许下,狡猾地钻到了她的裙里。
屋里闷热,凝珑想寻口茶水喝,却根本移不动脚,只得把腰身躬起,发出似痛苦般的“唔唔”声。
她渴,冠怀生也渴。
“刺啦——”
衣料顷刻粉碎。
凝珑这才被唤回了神。
“你……你该不会喝了什么不该喝的汤吧。”
回应她的只有愈发急切的呼吸。
他吻了一路,终于攀上了她的唇。
凝珑不知为何,竟默默阖了眼。
原来他的气息不是种地的土地味,也不是渍在骨里的汗水味。
干干净净,不是任何味道,偏偏能让她只吸上一口,就能彻底放下一颗悬着的心。
他就像他的身份,捉摸不透,可每当她需要他来陪伴,他总能立刻出现在她身边。
她需要尊贵的身份与不值钱但必须有的爱,但也需要这样润物无声的臣服。
衣衫纠缠,她攀住冠怀生的背。冠怀生一直跪在地上,她也落在了他的怀里。
冠怀生仿佛是把她当成了一块铁,毫无章法地凿,砸,她的身子骨都快被他锻造散架了。
冠怀生想抱起她往那简陋床榻去,她却不愿。
“就在这里。”
他不清醒,但她清醒。
只需最后一步,就能知道他到底是不是……
她得偿所愿。地上铺着他的粗布麻衣,叫她白皙的脊背蹭得泛起红。
凝珑想听听冠怀生会发出什么声音。
不曾想,他却发出了一种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很熟悉。凝珑曾拿块生肉喂一群饥肠辘辘的狗。狗饿得很,又觉生肉好吃,喉咙里就会发出护食的低吼声。
很陌生。因为她只听狗这样喊过。畜生就是畜生,每个动作都是求生的本能,毫无感情可言。但冠怀生却像那扑食的猎狗,唬得她连动都不敢动。
冠怀生竭力克制着自己。他完全承受不住被她发现是假哑的后果。
肩膀一耸动,他眼前炸开五颜六色。
凝珑却又瞪大了眼。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这感受,根本不是程延给她的那种!
冠怀生从头到尾,竟无一处像程延。甚至连那物都……
凝珑死死掐住冠怀生的肩膀,“你……你当真不是……”
冠怀生勉强回过一分神。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原来那易容膏把他的那处也给改变了,真不知是要喜还是要愁。
他尚在想万一脸与身都变不回原来的样子,那该怎么办。
凝珑却已放由自己失了理智。
平心而论,冠怀生比程延更能把她伺候得服服帖帖。他不仅生了张她喜爱的脸,连那里都能更好地关照到她。
凝珑的泪花都淌进了他的嘴巴里。
“你能不能是冠世子,你若是有钱有势,那我何苦去巴结程延呢?”
“怀生,怀生……”
她在嘀咕什么,冠怀生听不清楚。
此刻他们共感,都觉头晕目眩,脉络紧绷。天地是假的,惟有她与他是真的。
夜仍旧漫长。
自凝珑离了席,凝理的心思也飘到了她那里。
凝玥挽着岑氏的胳膊撒娇,凝检埋头喝着酒,说自打投奔程家,日子越过越有盼头。
凝理自幼离家,其实对爹娘与小妹并没有多么深厚的感情。他明明可以选择搬出去住,可凝珑在这里,他不忍心走远。
程延很快就会查清秦适正是他的另一重身份。
而他,是巫教教首,是朝中第三派。
他有十足的底气与程延对打。程延得到的一切,他也能得到,包括女人。
想至此处,凝理借口醒酒离了席。
他去了中惠院,想找凝珑聊一聊。
凝理绕路而行,没经下人院走上连廊,反倒是由另一头直奔凝珑卧院。
院里静悄,她屋里已然熄了灯。
来到院,正好与云秀打了个照面。
“大妹妹歇息了么?”
云秀莫名惧怕眼前这个身姿高挑的男人。她故作镇定,点了点头,“我家姑娘已经睡熟了,大哥请回吧。”
凝理并未多想,接着又问:“冠怀生找到了?”
云秀摇摇头,“那哑巴还没回来,不知道在哪野着。”
凝理仔细打量着云秀,“你很怕我?大半夜也不冷,你抖什么。”
云秀脸色难看,“婢子只怕那哑巴潜逃,伤了姑娘的心。”
“大妹妹她……她待冠怀生很上心吗?”
凝理明知答案,却还是不依不饶地问了句。凝珑不肯告诉她答案,那她的贴身婢子肯告诉他也好。
云秀又晃了晃脑袋,“这是姑娘的私事,婢子知道的不多。大哥若想知道,还是等次日姑娘醒来,你再去问她吧。”
说完便搦腰走远。
凝理只得作罢,本想认命地回去。可离去时心里突然生出一个想法——他要去下人屋看一看。
近来府里渐生风声,说东院下人屋出了个男妖精,勾得主家魂不守舍。
这男妖精自然是指冠怀生。
凝珑自觉她与世子的婚期将近,以为阖府没人在注意她。可她怎么不想想,这样一个美人,无论何时,走到哪里都会是受人瞩目的焦点。
自以为偷.\欢偷得绝妙,殊不知能被人一眼就看出。
只不过大多都没资格管她罢了。
凝理身为她的兄长,自然不能放任大妹妹被男妖精白白勾走三魂七魄。
东院的下人待遇极好,就连这下人院,也是一间比一间宽敞。前后房屋林立,俨然是一座小府邸。
凝理放轻脚步,朝冠怀生那间屋走去。
院里空无一人,下人都去前院喝酒唱歌凑热闹去了。黑漆一片,不知是否是他出了幻觉,他竟听到一股断断续续的猫叫声。
他不确定是不是小猫在叫。那叫声一声高,一声低,像是在呼喊母猫。
但真走近时,凝理只觉一道霹雳从他头顶劈下,把他劈成了个石化人,脚再也抬不起来,浑身无力。
只能站在冠怀生屋前,竖起耳朵听屋里的动静。
他的视线落在屋前一片空地。
地上落了个双鱼玉佩,他一眼就认出那玉佩是凝珑丢下的。
他也无比确信,那时高时低的“猫叫声”,是凝珑发出来的。
凝理倏地握紧了拳头,只觉原本属于他的女人,在被旁的狗东西侵.\犯着。
在宁园,他把手贴在门扉上,听过凝珑的声音。隔着一扇门,他与她的手交叠在一起。
恍惚间,他也加了进去,享受着三人盛宴。
而今,他只是默默听着墙角。只把双鱼玉佩捡起,用衣袖爱惜地擦了擦。
猫叫了很久,越喊越嘶哑。
凝珑当真要被晃散架了,趁冠怀生正擦汗,她赶忙朝门那边爬了过去。
她的意识也很模糊,只知道只要推开门,她就能呼吸一口新鲜空气。
可膝盖刚划了下,冠怀生又毫不费力地压在她背上。
凝珑毫不怀疑,这个蛮汉子能把她的腰给掐断。
他也有恶趣,提起她直接贴到门边,唤起了她一些难堪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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