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之所终 - 上

    感情有理智所根本不能理解的理由。——《月亮与六便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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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皮尔特沃夫公历527年8月19日，周一，晴。
    凯特琳抱了一捧玫瑰踏进墓园。
    她目不斜视，越过墓园里林立的墓碑，而后停在其中一座前方。
    她弯下腰。
    将怀中的花束放在墓碑前，粉嫩的花瓣还沾着清晨的露珠，又娇艳又纯净，十年如一日的在微风里摇曳。
    可今日这墓碑前似乎和以往不一样，有一束白菊花搭在一侧。
    凯特琳蹲下身子，风衣的下摆落在地面，沾了尘灰，她捻起那束白菊花，眸光沉静，红唇微抿。
    “安娜，有人提前来看过你了吗？”凯特琳伸手抚上墓碑，上头照片上女子的面容被停留在大好年华，她眉眼弯弯，笑靥如花一如初升的朝阳，温暖又迷人。
    身形修长的女警目光里满是怀念，她缓缓抚过照片上奥莉安娜的发丝。
    她细细看了许久，久到她蹲着的双腿失去知觉。墓园里的风有些大，把她的长发带得略微凌乱，凯特琳顺手将鬓发别至耳后。
    “这段时间工作有些忙，但是安娜放心，我还不累。”
    “只是时间不太充裕，今天就先到这里，我下次再来看你。”
    凯特琳的目光从那束白菊上掠过，而后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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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凯特琳在夜晚接到了警局的通知，根据定位追踪目标，皮尔特沃夫街巷里亮起了灯，那个青发女孩穿梭其间，凯特琳带着一队警力跟在后头。
    “让我看看你今天又想搞什么把戏呢。”凯特琳喃喃道，她端起了枪，在狙击镜里看见女孩的身影。
    喜欢搞破坏的小疯子此时倒像一名舞者，这大街小巷，灯牌或是店招就是她的舞台，她像一只小精灵跳跃其中。
    很优雅，也很美。
    舞者。
    凯特琳端着枪把的手不自觉握紧了。
    凯特琳的镜头跟随女孩移动，警靴踩在地面细碎又沉闷，他们亦步亦趋跟着女孩的步伐。她看见那小疯子的细腰一弓，从这边的栏杆跳至另一侧的雨棚，在夜空里做成一道青色的流光。
    可这一切美好都是假象，凯特琳在狙击镜里看见，金克丝在潜进一家后院之前，回头看向她们的方向。
    距离很远，可金克丝直直看向凯特琳。
    凯特琳能确定，她看的是自己。
    女孩半是挑衅地咬了一口下唇，又咧嘴笑了，唇形很漂亮，牙也很白，像一只敏捷的猫一样在栏杆上停驻。
    凯特琳的镜头里，女孩随着歪头的动作眨了眨左眼，又吐出舌头做了个鬼脸。
    好像是挑衅。
    但似乎，更像挑逗。
    该死的。
    又跟丢了！凯特琳暗骂一声，利落地把关镜收枪，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头也不回的对身后的手下吩咐。
    “行动结束，收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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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凯特琳提交了报告，而后驱车回家。
    皮城夜晚的风混着些许金属味和汽油味，甚至还有一些若有若无的火药味掺杂其中。
    这些火药味，随着金克丝一起出现，而此时此刻，就算金克丝化身黑猫隐没在黑暗里，但是这份火药味，还是在空气里若隐若现。
    不断试探凯特琳的底线，挑逗她的神经。
    凯特琳轻轻呼出一口气，夜风带起叫皮城人民尊敬的警长的长发，糊在她唇角，忙着把控转向头的警官空不出手来理会这不乖巧的发丝，她只随意吹了一口气，把勾缠的发丝吹离。
    可这个动作却叫凯特琳情不自禁想起金克丝。
    那个小疯子，总是会向上吹动她的青色刘海，原本被遮住的半只眼睛乃至脸颊，就会显露出来。那挑衅的眼神更加一览无遗。
    下次，一定会逮捕你的，搞破坏的小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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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凯特琳拧开了门的把手，她推门而入。
    屋子里一片昏暗，和往常下班回家的景象没什么两样。
    可是正对面的窗帘被夜风带起，飘起至半空，又落下。那些布料被风鼓动着，在静谧的夜里猎猎作响。
    凯特琳眯起眼，她伸手抚上腰间的枪夹。
    没这么大的，在早上离家之前，窗户没有开得这么大。
    屋子里进了人。
    往前走了两步，凯特琳看见窗帘后有个人影若隐若现。
    她极轻极缓的用指尖挑开了枪夹，把手枪握在手里。
    又一阵风吹来，窗帘被吹得更高了些。几乎要贴近那个人影了，凯特琳极细微的偏了偏头，而后猛然转身，手中的枪只起到了硬物的作用，极为精准地敲击至来人的肩头，另一只手击中对方的手肘，卸下她所有力道。
    窗帘被高高抛起，露出后头被刻意用衣架制造的人影假象。
    凯特琳一早就识破了这个诡计。
    来人正是金克丝。
    她对凯特琳突然的攻击反应不及，她被用力制住，女人柔软的身体紧紧贴着她，她还能闻见凯特琳身上的香水味。
    明明是很好闻的清香，可在这并不是拥抱的拥抱里，金克丝却觉得自己快要溺亡了。
    “小疯子的身手，不可恭维。”凯特琳握住了金克丝的手腕，而后将其落在一双手铐里。
    手铐的链条并不短，金克丝活动的空间可不小，可凯特琳就只是让金克丝站在这里，似乎并不担心她会逃脱。
    在昏暗的夜色里，金克丝看不清凯特琳的面容。
    凯特琳抱着胳膊，还等着金克丝对她的反驳，可是金克丝没有说话，她只是听见女孩的呼吸声。
    又细又软，比常人的呼吸来得密集，像极了野猫。
    手铐的锁链一响，她被金克丝用手铐的链子圈住脖颈，而后被带得弯了腰。
    聪明的少女用身体重量困着她。
    女孩单薄的唇贴了上来。
    就像只小野猫一样，不得章法的亲吻噬咬她的嘴唇。
    凯特琳想要撑起身子脱离这个奇怪的吻，却是被金克丝越拉越近，金克丝拖着她，最终两人倒在地板上，发出不小的撞击声响。
    浑身力道在这一刻都没了可施展的空间，她的后颈被圈住，连接着一个女孩的重量，凯特琳试探性的撑着胳膊想起身，可金克丝死死抱住了她，胳膊抱住了她的脖颈，甚至用腿缠住了她的腰。
    看着纤瘦的女孩，在这一刻却困得凯特琳动弹不得。
    她只能被动的接受金克丝的吻。
    女孩的虎牙划过柔软的唇瓣，她甚至伸了舌头过来，凯特琳避无可避的只能悉数接纳。
    女孩本就瘦小，这唇也单薄，舌也柔软，就连那看起来尖锐的虎牙，划过唇瓣的时候都只徒留细密的痒。和白天那个小疯子一点不一样，她甜软得不可思议。
    馥郁芬芳，叫人忍不住想要把她拆吃入腹。
    凯特琳眯起眼，这想法惊得她浑身一颤。
    她对这个蛮不讲理的小破坏王，生出了想要侵占的心思。
    接吻的水声黏黏糊糊，她们吻了足够久，直到凯特琳觉得唇舌发麻。
    “金克丝。”在女孩再次送上唇之前，凯特琳低声开口，叫了小疯子的名字，“你是不是一直想要和我做爱。”
    万万没想到总是冷脸以对的警长，此时此刻会说着这样的话。
    还是对她金克丝，这称得上是惊世骇俗。
    金克丝心底有喜悦漫出来，她的声线微颤，带着难掩的兴奋。
    “是……小蛋糕看起来就好吃得不行哟！我做梦都想和你做爱~”
    凯特琳勾了勾唇，沿着女孩的身体曲线往下摸，咔哒一声——
    她解了女孩的皮带。
    “你放心，我不是失信的人。”凯特琳又说，说话间的热气喷在金克丝耳畔，逗得她缩起脖子。
    金克丝听出她的言下之意，便松了胳膊，抬高手把凯特琳解放出来。
    凯特琳伸手把女孩腰上的皮带抽了出来，上头夹着的子弹一排排、一颗颗往下掉，像熟透落地的葡萄，滚了满地。
    金属的声音清脆入耳。
    既然小疯子做出一派任人鱼肉模样，凯特琳不介意将其更进一步，她伸手把金克丝的双腿从自己腰上剥下来。
    “乖，先放下来。我会好好的……操哭你。”凯特琳凑近了，在夜色的遮挡下，她不再是平日里一丝不苟满脑子维护皮城治安的警长，她脱去了那层外皮，好似换了个人，她体内有疯狂的因子在沸腾。
    她探出舌头，舔了舔金克丝的耳廓。
    “我从不会骗人。”她又这样说着，将金克丝不再绷紧的腿搬下去。
    昏暗的光线里依稀能看见金克丝在咬着下唇笑，一双粉色眼瞳也亮的过分。
    “我等着你操哭我，美味可口的小蛋糕~”她这话说得挑衅，言语中似乎并不相信，平日里那样正直的警长能真如她说言。
    凯特琳没有再答话。
    她抻了抻皮带，并拢金克丝的双腿，把她的膝盖捆住了，这下子，那双恼人的长腿再不能夹着她的腰。
    “现在，让我带小疯子去卧室，好好享受这个夜晚。”凯特琳探手径直把金克丝抱了起来。
    陡然被抱起来，金克丝好似惊诧的惊呼，可凯特琳还是听出小疯子独有的挑衅意味。
    瘦小的女孩被扔到床上，她手腕被手铐铐住，膝盖被捆住，只能乖乖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实际上她是可以起身的，可谁叫她……
    太想和高帽子警长亲热了呢。
    刚刚凯特琳的那句话，已经叫她小腹紧缩了。她十足的期待，期待到心脏都在发紧。
    凯特琳任凭金克丝在她面前躺着，在女孩的注视下，她缓缓解开了自己腰间的皮带。
    金属撞击的声音色情极了。
    皮带抽出之后，她俯身上前，解了金克丝一只手腕上的手铐，将其绕过床头栏杆，又重新拷上，金克丝就此被绑在床头的方寸之间，但是这还不够。
    她拿过那条皮带，在女孩细瘦的手腕上绑了两圈。
    凯特琳看着床上的女孩，牛仔短裤，粉色长袜，靴子也还未曾脱下。
    明明是浑身火药的小疯子，那粉色的短裤和长袜在她身上，却还是可爱得好似带着草莓味。
    “穿着这样一双靴子，为什么你却总能悄无声息的逃脱呢？”凯特琳俯身凑近，她形状妩媚的眼睛里此刻有着不知名的光火。
    “或许因为小蛋糕你，太没用了吧。”女孩满不在乎的挑高了眉，她扭着身子挣扎，膝盖被绑住，叫她动弹不得。
    “警长大人的味道，比软糖还甜呢。”她似乎确定自己无法逃脱，干脆放弃挣扎，又舔了舔唇，意有所指。
    当然是指方才的那个吻。
    凯特琳却没有反驳她的心思，她目光沉沉，落在女孩的身上，从上到下一点一点的打量下去。
    “你会对今晚自投罗网的决定后悔的。”凯特琳突然笑了。
    她很少笑的。
    至少金克丝几乎没看见过她笑，此时此刻这个笑容，像一面巨锣，震荡得她浑身发烫。
    凯特琳想，总有叫野猫服软的手段。
    小疯子扰乱了皮城这么久的治安，两年来她对这个小破坏王烦不胜烦，在移交警局之前，她总要让她先服了软，凯特琳鬼使神差的想。
    两年来的我追你逃，是她赢了。
    她逮住了这个小疯子。
    凯特琳脸上的笑意愈加深，方才的那个吻似乎是唤醒了什么东西，她想她找到了叫金克丝服软的方式。
    她转身从柜子里取出一个盒子。
    金克丝睁大了眼。
    “嘿！你居然收起来了，我以为你会扔掉的。”她语气里不乏惊诧，又很快转为促狭，“难道说高帽子警长私下里还用过它吗？”
    伴随着金克丝的话，凯特琳取出了里头的东西，女人修长漂亮的手指捏着电线。
    下方连接着一颗粉红色的。
    跳蛋。
    在半空中一晃一晃。
    金克丝的心也就跟着一晃一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