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春日似晚星 - 似春日似晚星 第6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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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死攸关的时刻,他去救人,这就是人的本能反应罢了,或者是父亲的血液在他身上一脉相承。
    罗亦周脑子卡壳了一会儿:“可是你错过了空军招飞体检……”
    提到当时的梦想,靳屿现在想起来也有些耿耿于怀,语气有些柔软:“谁能在救人之前就知道后果呢,这不是可以预判的事情。”
    罗亦周想,也对。
    “那要是再来一次,屿哥,再来一次,你还救吗?”
    靳屿垂下眼帘,那些梦想和遗憾从眼前走马观花而过,沉默良久,他平静道:“救。”
    罗亦周也跟着气氛沉默了片刻。
    半晌,又说:“所以,屿哥,你跟祁颂年关系真不好啊?”
    “……”
    这个话题怎么又拐到这里来了。
    靳屿无语地看他,心想这孩子小脑萎缩吧。
    恰好手机又弹出贺星苒的消息,她嘱咐他进门要小声点。
    靳屿轻轻勾了勾嘴角,没理会罗亦周电话话题,催促道:“别废话了,快点儿开。”
    罗亦周:“得嘞。”
    -
    酒吧里。
    随着靳屿和罗亦周的离开,气氛愈发低迷。
    祁颂年脸上挂不住,借口去卫生间洗把脸,调整情绪。
    对镜自照的时候,她看着镜子里自己姣好的面容,又忽然想到贺星苒。
    她一向是众星捧月长大的,所有人都围着自己打转,只有靳屿不。
    因此,她跟靳屿一直在暗地里较着劲儿。
    就连靳屿舍命救自己,潜意识里,她都认为这是自己魅力所在,是靳屿应该的。
    感激有,但更多的是“征服”靳屿的爽感。
    后来他谈恋爱,她还觉得靳屿眼光很差来着,那个贺星苒,就算是不和她比也是条件很一般,恋爱这件事上他显然是落后自己了,祁颂年暗自欣喜。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靳屿还是对她爱理不理,并且还对贺星苒这么好。
    她终于开始发现靳屿的好处,觉得可以不和他攀比,反正他救过自己,内心深处肯定也是欣赏自己的。
    她不在乎靳屿结没结过婚。
    可靳屿居然对自己冷脸相待,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下她面子。
    大小姐的自尊心过不去。
    她很想发疯,让看不起自己的靳屿难受。
    -
    十点半的光景。
    贺星苒本来并没有等靳屿回来,可酝酿睡意时,却被徐敏行一通电话吵醒。
    事业狂魔来找她商量工作的事情。
    贺星苒无语凝噎,起床,感觉到胃里空空如也,吃晚饭时她不饿就没吃,现在肯定是饿了。
    一边听徐敏行交代工作,一边到厨房转了一圈。
    冰箱里食材很多,橱柜里调料都是昂贵的精料,但她在做饭这件事上没有任何天赋,面对这么多材料无从下手。
    最后决定给自己做个酸奶碗。
    放点酸奶,切一根香蕉,放几颗草莓,几颗蓝莓,再放点燕麦片,搅拌一下,饱腹感很强。
    指纹解锁的门被打开,滴答一声。
    靳屿进门,顺着光亮的方向,走到厨房,就看到贺星苒纤秾合度的背影。
    入秋,天气凉了起来。
    贺星苒怕冷,换了一条稍微厚重的鹅黄色吊带睡裙,外面披着一件羊绒围巾,露出的肌肤干净莹润,像是一副油画。
    靳屿看着,忽地有些口干舌燥,生出一种想要破坏的欲望。
    美中不足的是,身边播放的手机里传出来男人的声音。
    而这声音,靳屿老年痴呆了都能听得出来是谁,平白让人厌烦。
    他冷笑一声,静悄悄走到贺星苒身后,将她圈在流理台和自己中间。
    从外面回来,他的衣服是凉的,来抱人,布料贴在肌肤上,贺星苒打个冷战,上半身蜷缩了一下。
    “吃什么呢?”他将头抵在贺星苒的颈间,解开西装外套,让她贴着自己温热的衬衫和腹肌。
    他的身上很热,暖烘烘的。
    靠这么近,让人有些肌肤发颤。
    贺星苒手抖了一下,不动声色回答:“酸奶碗。”
    靳屿勾唇:“给我吃一口。”
    贺星苒:“……”
    很久没有这么亲密过,贺星苒脸上有些红,想要逃:“我去给你做一碗。”
    说着要转身,被靳屿直接顺势压得更紧一些,长腿挤进她的双腿之间,给人架住似的。
    “不用,”一直在说话的电话那头安静下来了,但语音通话仍然没有停止,靳屿说,“我吃你的就行。”
    贺星苒把勺子给他,想往一边躲,但躲无可躲。
    靳屿扬了扬下巴:“你喂我。”
    “?”
    贺星苒说:“你是没有手吗。”
    靳屿:“……”
    “喝醉了。”
    贺星苒贴在他锁骨处嗅了嗅,并没有什么酒味,将信将疑道:“醉了就应该乖乖睡觉。”
    靳屿干脆直接装晕,睡眼惺忪地说:“吃完就睡。”
    “……”
    完全把她的路给堵死。
    贺星苒没有办法,只好舀一口酸奶喂给他。
    对面的徐敏行:“……”
    看到放在一侧的手机屏幕从微信通话变成聊天框,靳屿满意地扬了扬眉。
    一垂眼,看到贺星苒有些撅着的嘴,宜喜宜嗔的眉眼,还有被他分开双腿架住的姿势,忽然感觉酒劲儿上来了,喉咙干涩。
    声音也跟着哑了点儿,有些得寸进尺地说:“还想尝一口,带草莓的。”
    “……”
    不太好的头都已经起了,贺星苒现在再拒绝就有些奇怪。
    她抿了抿嘴,又给靳屿舀了一勺。
    “今晚玩得开心么?”她垂着眼问。
    “不开心,”靳屿吃得囫囵,皱眉道,“祁颂年有病。”
    贺星苒:?
    居然是祁颂年回国了?
    她豁然愣住,舀着酸奶的手停顿在这里。
    靳屿倒是不慌不忙,把她手举起来,手动喂自己。
    “……”
    贺星苒轻声道:“她回国了?”
    靳屿“嗯”了声:“我也是到了才知道。”
    见他这么坦荡,贺星苒倒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祁颂年没有什么好关心的,靳屿并不在乎,抬手在他脸上捏了捏: “这个草莓怎么不甜?”
    “啊?”贺星苒说,“不会吧,我尝都很甜呢。”
    对于此时的贺星苒,他逐渐升起猎人围猎的趣味,痞坏地牵了牵嘴角,慢悠悠道:“你再尝一颗。”
    贺星苒捧起酸奶碗,挑了颗草莓,仔细品尝,语气疑惑:“确实很甜啊。”
    “是么?”靳屿一用力,将人拦腰抱起,搁在琉璃台上。
    骤然变成平视的角度。
    贺星苒望着那双桃花眼,仿佛看到了十几岁的他们,微微失神,等反应过来时,靳屿已经捧起她的脸。
    动作有些小心翼翼的。
    “让我尝尝。”他说。
    贺星苒还有些懵,听他的话,要举起酸奶碗。
    下一刻,靳屿轻轻俯身,吻在她的嘴唇。
    “让我尝尝,是不是很甜。”
    贺星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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