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这话,什么意思?
对手?
是单纯指平常的竞争,还是指争夺颜心?
她没敢看盛远山,先打开了车门。
她穿了件孔雀蓝织锦上袖旗袍,围着一张白狐皮坎肩,下了汽车亭亭站稳,风情灼灼。
景元钊看得呆了一瞬。
张南姝瞧见了,心也是狠狠一颤:“这也太好看了,我要包了皮草铺子,买上百件!”
孔雀蓝颜色那么重,穿在颜心身上,丝毫不老气,反而越发彰显她容貌绮靡。
白狐皮草围着她的小脸,那张脸莹白如玉,精致又贵气。
张南姝觉得她乃人间绝色,太媚了,简直有妖气,像只白狐化了人形。
第119章 舅舅吃醋了
颜心前世不曾接触过枪。
景元钊送了她一把勃朗宁,她给了白霜用。因这种枪的子弹不容易得,白霜当宝贝似的,看得很牢。
射击场的手枪,盒子大小,比颜心预想中重多了。
手枪是实打实的份量。
“……怎样?”张南姝在旁边问,“是不是没你想象中好玩?”
颜心:“我不是为了好玩。”
张南姝:“你死心眼。”
她真讨厌放枪,每次学这个都要气哭,因为手不稳,瞄不准,会被哥哥们无情嘲笑。
盛远山在一旁说:“珠珠儿,双手捧着。这只枪你一手拿不住。”
景元钊走到了她身后,要扶住她的手:“我教你。”
颜心想要避开。
景元钊很强势,按住了她肩膀,拢住她的身子,替她调整了一个握枪姿势。
他神色专注,阳光斜斜洒入,他墨色鬓角光泽浅浅。
“……你试一下,不要怕。”景元钊说。
颜心放了第一枪。
手枪的后座力,似乎比她幻想中更怪一点。
后座力不是太重,而是从另一个方向来的力道,推了她一下。她像是没防备会那样,手里的枪如同沉重又努力挣扎的鱼。
颜心费了死劲握住。
景元钊拍拍她上臂:“放松,不要这样用蛮劲。”
他顺势替她捋着手臂,告诉她如何用力。
他说:“手枪,叫这个名字,就是手上的劲儿能扣动它。你劲小,一只手不行就一双手,没什么难的。”
他语气轻松。
颜心微微侧过脸,看了眼他。
他眼眸黢黑,眼底的情绪深邃,阳光下眸光熠熠。
他总是精神饱满。
颜心受到了一点感染,便有了信心:“我不用练成神枪手,大哥。只需要懂得射击,近距离打得中即可。”
“那半日就可以学会。”景元钊道。
他叫人把靶子调近一点。
副官应是,还没去调呢,旁边倏然放了数枪。
枪声震耳,颜心耳朵有点发麻;张南姝索性捂住了双耳。
盛远山一口气打空了一个弹夹。
作为靶子的假人,头上红心破了个大洞。
待枪声停歇,张南姝跑过去看了眼,回来兴奋说:“厉害啊盛旅座,枪枪打中,而且打同一个地方。”
又问他,“你练了几年?”
“这个靠天赋。”盛远山淡淡道,“我一直很喜欢放枪,所以枪法好。”
看向颜心,“珠珠儿,要跟我学吗?”
颜心:“……”
她没接话,景元钊却开口了。
“神枪手未必就是好老师。舅舅会的,我也会;但我能教的,舅舅未必会教。”景元钊说。
他扶住了颜心的手,借助她的手扣动扳机。
一夹子子弹打空,同样打在假人头上的红心,也是同一个位置。
颜心耳朵更麻,半晌耳边都是嗡嗡的;手掌、手肘都震得隐隐发酸;被景元钊按住放枪的手指,疼得没了知觉。
“……你也很厉害。”张南姝道,“你这个姿势更难。”
若盛远山是一个人跑完了一个山头,景元钊等于是背着颜心,也跑完了相同距离。
张南姝枪法三流,匣子枪至今端不稳,可很会点评——主要是为了气她哥哥,在她哥哥放枪的时候出言不逊练就的。
景元钊松开了颜心,教她换弹夹。
如何压子弹,也是个小学问,他教得很认真。
盛远山许是觉得无趣,转身走了。
他一走,张南姝立马跟着跑了,根本不想射击。
在军中,射击与骑马是必备课,故而射击场也有马术场,他们俩骑马去了。
盛远山催马,快速飞驰,是在发泄他内心愤懑。
张南姝最惜命了,就用她觉得安全的方式,慢腾腾跑着,看盛远山在安静地发疯。
颜心练习了一个上午。
她知道如何发力、如何瞄准。
一上午的练习,她对枪支有了简单了解,两米内开枪能瞄准,超过了就会失了准头。
景元钊却说她极有天赋。
“珠珠儿,你这个人很神奇,学什么都快。”景元钊说。
“像个书呆子,是吗?”颜心反问他。
景元钊:“的确是呆子,好赖话听不出来。”
他顺着搂抱了她。
盛远山和张南姝都不在,景元钊吻住了她的唇。
颜心对他,除了动怒再无情绪。可动怒也于事无补,她平静任由他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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