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妻入瓮 - 请妻入瓮 第1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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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他们真的来到了秦家的祠堂。烈祖烈宗的牌位,被供奉在肃静的祠堂里。堂中焚着的檀香,清清淡淡,笼罩薄薄的一层雾气,附着在牌位上那一个个名字的边边角角,仿佛能勾勒出昔日先祖们的音容笑貌。
    秦克忠、秦肖氏、秦屹、周芊羽还有秦峦,都齐聚在这里,秦肖氏身边还跟着秦府的管家,手持一本古旧发黄的册子。
    凉玉认出那册子,是秦氏一门的族谱。
    “凉玉,你过来。”秦素鸢走到秦克忠身边,温和的唤了凉玉。
    凉玉不明所以的走上前,“小姐。”
    秦素鸢笑着,缓缓一句一句告诉她道:“我和爹在北疆的时候就商量好了,待回了京城,将你记入我秦家的族谱,做我秦家女儿。”她拉过凉玉的手,“凉玉,来见过爹。”
    第141章 共枕眠
    凉玉怔怔看着秦素鸢和秦家人, 每个人脸上都带着诚挚的笑意,用祝福和鼓励的眼神望着她。
    站在凉玉面前的是秦克忠,俨然在等着她叫“爹”, 凉玉有些发懵:“老爷,奴婢……”
    秦素鸢笑着说:“爹收你做义女, 还称呼老爷做什么?该改口了,凉玉。”
    “我……奴婢怎能……”
    “没有什么不能的。”秦素鸢拍拍凉玉的手, “我们是打心眼的愿意你成为秦家人,却担心你不肯呢。”
    “奴婢怎会不肯!”凉玉连忙解释, 她当然没有看不上秦家的意思。秦家对她恩重如山,她对秦克忠也一直存着感激和敬畏,又哪里敢当人家的义女。
    周芊羽的小腹已经隆起了,她摸着小腹, 眼神濯然对凉玉道:“既然你没有不肯, 就做我们秦家人吧。这样赶明儿你出嫁,镇国公府就是你的娘家, 看谁敢不拿你当回事!”
    周芊羽说的直白, 却是道出了秦素鸢的初衷。沐浅烟见状,也笑呵呵劝道:“凉玉,可别辜负了镇国公府的一番美意呢。”
    “奴婢……”凉玉咬了咬唇, 看着秦素鸢,眼底闪烁出泪花,心中感动不已。
    她不禁想,自己这个被爹娘抛弃的人, 这个狠心的薄凉的自己,有何德何能,竟能得到小姐和老爷全家如同最亲亲人的对待?
    凉玉朝着秦克忠跪了下去,嗓音有些颤抖:“奴婢多谢老爷养育照拂之恩……爹爹在上,请受凉玉一拜。”
    她规规矩矩的拜了三拜,被秦克忠扶起来。
    “好,凉玉起来吧,以后我就是你爹,你也是我镇国公府的二小姐。”
    凉玉眼眶开始发红,点点头,又朝着秦肖氏跪拜下去,“娘,请受女儿一拜。”
    “诶,好,好。”秦肖氏十分欣慰,也将凉玉扶了起来。
    接着凉玉给秦屹和周芊羽行万福礼,“大哥、大嫂。”
    秦屹和周芊羽立刻应了。
    秦素鸢笑着,迎上了凉玉的目光,唤道:“二妹。”
    “长姐。”论年纪,秦素鸢是比凉玉大上几个月的。凉玉唤了声长姐,眼角冒出晶莹的泪滴。
    这时候有人扯了扯她的裙子,凉玉一低头,见是秦峦仰头冲她笑。
    秦峦长得和秦肖氏有七分像,笑起来的时候却又像是秦屹,乍看冷落,细看却如涓涓暖流,煦煦阳光。
    秦峦糯糯道:“二姐姐。”
    凉玉心头一软,眼睛模糊起来,回道:“峦儿。”
    这厢秦府的管家已经将族谱录好了,凉玉也都和家人一一认过,便由秦克忠带着凉玉,给列祖列宗焚香告之。
    沐浅烟看着这场面,笑意深深,在秦素鸢耳边道:“本王的岳家真是极好,不但养出像素鸢这样的好姑娘,还都这般重情重义。当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呢。”
    秦素鸢扫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你这是在自夸吧,说自己是个重情重义的好人,所以才能和我们秦家结亲。”
    “素鸢,你扪心自问,难道本王不是重情重义的好人吗?”沐浅烟抓住秦素鸢的手,用控诉的眼神锁住她,好似不得到个满意的答案就会哭出来似的。
    秦素鸢笑道:“六哥自然是好的,我看上的男人,如何不好。”
    “素鸢这么说,我就开心了。”
    那边秦屹看了他们一眼,微笑着不语,只当没听见。
    秦家认了义女的事,很快就被传开。秦克忠自然也将此事上书给了沐沉音。
    沐沉音成人之美,赐凉玉姓“秦”,封为县主。
    于是不少人都说,这秦凉玉真是好命,起先和梁国公闹得那一出大家还都当是闹剧,谁想人家秦凉玉做了镇国公府的县主,比做梁国公的女儿更加荣华。
    当然这还没完,紧接着张丞相去镇国公府提亲的事传遍京城。此后一个多月,京城百姓们茶余饭后都还在谈这事。
    张慎思备下丰厚的聘礼,亲自向秦克忠求娶凉玉。
    秦素鸢和沐浅烟也在现场。
    秦克忠对于当初秦素鸢在自己打仗的时间段被嫁出去这事,一直耿耿于怀,于是对着张慎思好一通刁难,可算过了把瘾。
    沐浅烟瞧着秦克忠公然欺负张慎思,便凑近秦素鸢耳边,低声说:“岳父大人不愧是沙场宿将,这气场好可怕,幸亏本王没经历这一出。”
    秦克忠冷冷一眼扫向沐浅烟。
    沐浅烟立刻正襟危坐,好整以暇的笑道:“岳父大人做什么都是对的,小婿对您心悦诚服。”
    秦素鸢嗤道:“你给我有点正形!”
    整整一个白天,秦克忠都在给张慎思找茬,还不许凉玉进屋子。
    张慎思却是始终温绵舒朗,言笑晏晏,保持着进退得宜的风度。
    秦克忠过够了瘾,便叫媒婆合了张慎思和凉玉的生辰八字,随后定下婚事,由张慎思报给沐沉音。
    张慎思在离开镇国公府的时候,凉玉从抄手游廊那儿跑过来,一脸又是开心又是羞.涩的红晕,问道:“你终于愿意接受我了?”
    张慎思柔声说:“一直以来,我只是因为没有勇气……”话说到这里就渐次低下去,张慎思衔起温柔的笑,宛如京城四月的春风:“凉玉,你说得是,我曾经唯二的亲人,一个躺在棺材里,一个大概再也不愿见我。我渴望能再得到一个亲人,不离不弃,相互扶持的走下去。所以,我邀请你做我未来最亲的人,就是你说的同床共枕、白头偕老的那种。”
    凉玉心花怒放,笑容艳烈而璀璨,“我肯定不负你的期望!张慎思,我等你穿着喜袍、骑着白马来迎我!说好了你不许再反悔的,不然我拔剑砍你!”
    张慎思忍俊不禁:“我不会反悔的,凉玉。”
    镇国公府因着凉玉的婚事,上上下下都忙碌起来。秦素鸢和沐浅烟平日里没什么事,也回来镇国公府帮着操办。
    沐沉音那边下旨给定了婚期,封凉玉为栖霞县主,并加封正二品升平府夫人。
    婚礼当日,京城里锣鼓喧天。
    应长安很护着同为七花谷的自己人,是以专门找了江湖朋友弄来一群特别会闹的戏班子,吹拉弹唱的给迎亲的队伍助兴。
    镇国公府里,秦素鸢亲自给凉玉梳头发,打趣道:“当初我大婚的那天,是妹妹给我梳的头,今天换姐姐给你梳,我们姐妹俩都该是有福气的。”
    犀牛角的梳子滑过凉玉绸缎般的发丝,带起一阵紫茉莉的发膏香味,纠缠在梳子和凉玉的头发上,沁人心脾。
    凉玉看着镜中红妆艳艳的自己,再看看她身后恬静微笑的秦素鸢,由衷道:“多谢长姐,我们一定会很好的,你和宁王殿下也要常来做客。哪天没事了,我们可以叫上大嫂一起进宫去,和皇后娘娘凑成一桌马吊。”
    秦素鸢轻笑,这个凉玉,想什么呢,难道是和沐浅烟认识久了,也开始变得不着边际了。
    良辰到时,张慎思穿着喜袍,骑着高头白马,从秦克忠和秦肖氏的手里接过了凉玉,把凉玉迎回了相府。
    秦素鸢和沐浅烟又跟着去相府,吃喝宴饮,顺便带了应长安这个千杯不醉的,去给张慎思挡酒。
    不过前来的宾客们对张慎思多是敬重有加,且知道他玉厄公子的名号,没谁敢使劲灌他。如此张慎思入洞房的时候,神清气朗,身上没有多少酒气。沐浅烟等人也跟着挤进洞房,热闹起哄。张慎思执起喜娘递过来的如意秤,挑开凉玉的喜帕,看见了那张神采飞扬的容颜。
    凉玉从来就不是国色天香的美人,却有着浑然天成的恣意泼辣。那股周身的气度,令她宛如一团热.辣的芍药,敢和国色天香的牡丹分庭抗礼。
    而今日,精美的新娘妆和红艳华丽的打扮,更描画了她独到的华美自信。
    张慎思凝视她好久,在旁人眼里,他这样子约摸就是看呆了。
    沐浅烟等人闹了好一阵,被秦素鸢带头轰出去,离开相府。
    张慎思和凉玉一起用膳,喝了合卺酒。凉玉喝完就噙着半口残留的酒渍,扑上去强.吻张慎思,和他一路拥.吻着跌在了床上。
    芙.蓉.帐里热.情如火,举目四下都是喜庆的红色,象征花好月圆,佳偶天成。
    袍子、大袖衫、外裤、襦裙,一件件的从帐子里滑出来,张慎思的上衣被凉玉扒光了,只剩下条亵.裤;凉玉的衣服也都被张慎思解下,只余下一条很显窈窕身姿的抹.胸长裙。裙长到大腿中部,裙子是低领口的,胸口处还绣着一双合.欢花。
    凉玉才不会告诉张慎思,这裙子是她特意找裁缝定制的,觉得比肚.兜和亵.裤的勾.引效果更好。
    她水眸汪汪的瞧着张慎思,而张慎思却停止了动作,眼底闪过一抹挣扎,避开凉玉的目光。
    “慎思,怎么了?”凉玉趴在他身边问。
    张慎思朝她笑笑,笑容很柔和,但含着点迟疑和苦涩。他的视线有意无意的掠过自己的左腿,尽管没有说话,但眼底突然呈现的自卑和不安,仍旧被凉玉收在眼底。
    洞房里一片沉默,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凉玉朝着张慎思靠近,他有些慌张的退开一些,唇角扯开一抹稍显僵硬的笑。
    “凉玉,我……”
    他还是害怕,就算是决定不再推开她,决定接纳她成为最亲的亲人。但临到坦诚相见时,他害怕被凉玉看见他残缺的身体,害怕让她直面他那冷冰冰的义肢。
    “傻瓜。”凉玉嘟囔了声。
    这声音引得张慎思看向她,对上了她泛着炯炯光华的双眸。
    此刻的凉玉很认真,那双染满情愫的眼,水.润润的像是沾着露珠的蔷薇花。
    “慎思,我们打小认识这么多年,我什么时候因为你的腿而用别的眼光看你?从来都没有过。我反而会心疼。明明是允文允武的慎思,出类拔萃,比那些庸庸碌碌的男子不知道好了多少,可是却……我是真的心疼。”
    凉玉一边说着,跪坐起来,用手指挑开脖子后的抹.胸裙系带。裙子滑了下来,露出白.润如鹅脂的躯体,冲击进张慎思的眼底。
    她的身体太美好,完美的像是官窑里精雕细琢的瓷器。这样的美好让张慎思一时间怔住,心中狂涌的情.欲被一股不敢亵.渎的虔诚所抑制。
    他闭上眼睛,眼底仍旧盘桓着方才那迷.人的画面,挥之不去,折磨得他心痒难耐,却也惹得他更加恐慌于残缺的自己。
    结果就在张慎思闭眼的这片刻,他的亵.裤被凉玉脱了下来。张慎思惊觉,睁开眼,这瞬间他不安惶恐到极致——她看见了!她会怎样?会不会终究是没有办法接受而转身离去?
    他不是不相信凉玉对他的真心,他只是,太害怕把自己最丑陋的一面呈现给喜欢的人。
    可是凉玉却趴到了他腿上,温柔的抚摸他的左腿。当抚摸过肉.体与义肢衔接之处时,凉玉的指尖变得更加柔靡和心疼。
    她只说了一句话,却令张慎思心中如绽开了烟火,感动的不知所措。
    她说:“慎思,我心疼你,也爱你。”
    张慎思在感动中犹如置身在云雾里,半晌都在晃神,等他回过神的时候,凉玉已经压在他身上,亲吻他好久了。
    张慎思柔柔看着她,有些失笑,心里却是前所未有的圆满感觉。他觉得自己是捡到宝贝了,凉玉这宝贝从很多年前就被老天爷送给他,那时候她是他的好妹子,如今她是他心尖尖上的人。
    他要将她奉作珍宝,妥帖的珍藏着,方不负她的眷眷真心。
    这么想着,张慎思一个翻身,反客为主,把凉玉弄到了身下去。
    洞房的烛火摇曳,芙.蓉.帐里,端的是红杏枝头春意闹。两个人缠.绵恩爱许久,直到夜已深沉,才相拥着睡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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